方才也只是清醒了一小会,此刻,他再次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无香一直关注着他,不住小声喃喃念着秦渊的名字,又艰难的攀住绳索往上移动到秦渊身边,拿衣袖帮他擦拭着被血水白沫糊住的嘴角。
这时她才不小心碰触到秦渊的手臂,意识涣散的秦渊立刻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痛嚎,无香吓得眼泪又哗哗流淌下来,不住哭喊着:“哥,秦渊,怎么办……”
无夏也是一阵心慌意乱,却只能对着无香温声说道:“别担心,无香,别担心,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他也不确定是想安抚无香,还是想安抚自己。
但无夏也不敢再继续这样无望的等下去,现在他们还有一些体力,还可以往上爬,若是等到几人体力全部在这艰难的悬挂中耗尽,那也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无夏决定往上爬。
但是,无夏的位置处于四人的最下面。而最上面的秦渊,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想必不用指望他攀岩了。
无夏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着小树附近这一块崖壁。他很快发现,这道崖壁虽然垂直竖立,然而想要攀爬,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崖壁的土壤实在细软,而且有着一定程度的沙化,他完全无法理解那棵只有小腿的小树是如何掉起一辆三吨重的大车。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找到了一个攀援而上可能的办法。
无夏把手电收回口袋,重新取出瑞士刀,打开刀刃,尝试在双手可以着力的点挖出了一个小洞。小洞刚好够伸进四指。
他在两手的着力点分别挖出两个洞,收起瑞士刀,将双手插进洞中。此时他身体的重量完全由腰部的绳索承担,这一下,勒得他腰都快断了。
而绳索受力平衡的动荡,再次让秦渊负荷大增。为了继续维持小树的稳固,他意场中的流体力场视野再度崩溃。
无夏自是不知,他只是极度小心的将身体重量慢慢过渡到插进泥土的双手中,使腰部紧绷的绳索慢慢松懈开来。
他不断过渡受力点,紧抓在双手中的泥土则同时缓慢被拔离崖壁。
他仔细感受着手中泥土的变化,谨慎的在它们彻底碎裂崩落之前,重新抓住了绑住小树的绳索。
因为泥土松软,所以有攀爬的可能。
也正因为泥土松软,所以攀爬变得危险倍增。
然而这却是必须承受的危险,否则要想生还,再无更多可能。
无夏经过这一次尝试,已经通过崖壁的坑洞攀爬到了接近藏族大叔腰臀的高度。他对大叔道:“大叔,我给你挖两个坑,你把双脚放进去站好。然后你在自己挖两个坑,拿双手攀住,把自己固定在崖壁上。”
无夏没有问他能不能做到,他必须做到!
大叔有些胆怯地问:“然后呢,土这么软,能撑得住吗?”
无夏道:“不能撑也得成,否则我们一起玩完。”
说话之间,他已左手攀住绳索,右手倒持瑞士刀,砰砰砰砰连串凿击,在光滑的崖壁上留下了两个比脚尖稍大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