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他”已经来到岔道口了。
秦渊一动不动紧贴墙壁,用力捂住口鼻,竭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点声音。然而,直到他再也憋不住这口气了,“他”也没有从岔道口走过去。
秦渊又等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探出头去……
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一个生物也没有!甚至于除了雨水,一个会动的东西也没有!就连乱扔在路上的废纸也被厚厚的雨水死死压在地面,狂风也卷不起来。
秦渊清楚记得,脚步声是在岔道口直接消失的,并没有转向其他任何方向。秦渊的视线之外也根本没有任何方向可以转换。就连巷子两边的墙壁都被大雨冲刷得干净滑溜,无处攀援。
秦渊再也不能保持镇定,甩着雨伞拔腿狂奔。回到家中,立刻将门上的所有防盗装置全部锁上,这才舒了口气。
这是大雨的第二天。
第三天,也就是前天,秦渊走在大路上的时候就开始留意四周。希望找到可疑人等。他裸眼视力极好,即便在黑夜里,暴雨中,也能清晰分辨人脸。于是,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秦渊前方走着,跟其他上班族一个样子,撑着雨伞默默行走,并无可疑之处。引起秦渊注意的是他的雨伞。
这是也只一把很普通的天蓝色伞面的雨伞,跟其他人的雨伞一样,在狂风中摇摇欲坠,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是,当那人很自然的旋转雨伞的时候,伞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签字笔写着的“Q”。
恍惚之间,秦渊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拿错了雨伞。那个“Q”分明就是母亲为了防止别人拿错,帮秦渊标在伞面上的记号啊!秦渊立刻旋转伞面,找到了自己雨伞上同样的记号。
是的。自己并没有拿错。
那么有人跟自己使用同样的雨伞,做了同样的记号。也可以算是巧合。
然而当秦渊注意到那个人的时候,却越看越奇怪。他跟自己身材相当,都是一米八的个头,都是较长的双腿,都是黑色皮鞋与西裤,都是浅蓝的衬衫,甚至连挂在左肩上的公文包都是一样的款式,一样的新旧,一样的厚薄。
秦渊跟着他,不知不觉拐进了小巷。猛然醒悟的时候,秦渊已经在巷子里走了一段。他立刻后悔,就要回转,然而当他环视一周,却发现这条巷子居然正是自己每天上下班的小巷!
秦渊大为好奇,心想难道有人跟自己职业类似,连住也住在相邻的地方吗?秦渊立刻想追上去询问,然而当他看到那人转过巷道,立刻也跟着转过去时,那人消失了!
他本能的想起昨天自己的遭遇,立刻到四周各处岔道里寻找。
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一个生物也没有!甚至于,一个会动的东西也没有!就连乱扔在路上的废纸也被厚厚的雨水死死压在地面,狂风也卷不起来。
秦渊的额角有冷汗划过。他再也不想在这黑黢黢的巷子里多待一秒。甩着雨伞发疯一样往家里跑。回到家,立刻将门上的所有防盗装置全部锁上,这才舒了口气。
而到了昨天,则出现了更加诡异的情况。同事阿安来跟秦渊抱怨,说是中午在楼下的菜馆外遇到了秦渊,就喊他一起去喝酒,可是喊了半天,秦渊就是不理他,径自走了。阿安便来问他,为什么不理人。
秦渊无法回答。他中午就根本没有下楼,一直都待在办公室里。
而今天,则是彻底爆发了。
经理下午把秦渊叫道办公室,破口大骂一通,警告秦渊如果把下午在厕所里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就开除他。
秦渊再次无法回答。他从中午就淋着大雨出去联系客户,下午5点才回来。一回来,就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可是经理根本不相信秦渊。秦渊再想争辩,经理已经下达了最后通牒。
秦渊背靠浴室墙壁,冰冷的瓷砖凉透了他的心肺。他的背慢慢滑下去。
他的双手揪扯着堆满泡沫的头发,心里狂喊着:“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出来啊!”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怕惊扰了母亲。
秦渊感到心力交瘁。
精神萎靡之下,连眼皮也沉重起来。迷蒙之中,他听到母亲在外面喊:“快点洗完出来吃饭……”
秦渊想回答,却感到意识沉重,浑身瘫软。
花洒里的热水仍旧源源不断喷洒着。
秦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