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频频点头。骄傲地扬着头。
“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开始!”随着妖孽的命令,小树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像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而不是掌握着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的守墓人。
未亡人先生低头准备手术器械,却用手不停地揩拭着眼睛。未亡人先生知道,一旦妖孽出现意外,不再醒来,小树就会变成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头人。永远不再醒来。我们都是木头人这个简单的游戏,或许将会终结两个传奇的生命和一段爱情。
而彼岸花镇定自若地按下了智能麻醉系统的控制按钮,又将右手压在胸口对着妖孽轻声说:“我遵守誓约,矢忠不渝。对传授我医术的老师,我要像父母一样敬重,并将医者作为终身的职业。对我的儿子、老师的儿子以及我的门徒,我要悉心传授医学知识。我要竭尽全力,采取我认为有利于病人的医疗措施,不能给病人带来痛苦与危害。我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决不授意别人使用它。尤其不为妇女施行堕/胎手术杀害生命。我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无论进入谁家,只是为了治病,不为所欲为,不接受贿赂,不勾引异性。对看到或听到不应外传的私生活,我决不泄露。如果我能严格遵守上面誓言时,请求神只让我的生命与医术得到无上光荣;如果我违背誓言,天地鬼神一起将我雷击致死。①”
在未亡人先生的眼睛里,彼岸花弥散着圣洁的光芒,就像一个天使。
随着彼岸花的誓言,麻醉剂注入了妖孽的身体。妖孽拼命地翘着两个唇角,拼命地睁着眼睛看着小树,哪怕在多一秒,但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只剩下两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在无影灯下熠熠生辉。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彼岸花轻轻擦去妖孽的眼泪,声音有些哽咽。
未亡人先生仰头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语,像在控着什么。
彼岸花驾轻就熟地切开皮肤,扒开肌肉,陶瓷电钻和铣刀打开颅骨,露出了硬脑膜。“将麻醉剂减量,直至把患者叫醒。”彼岸花对智能麻醉系统下达命令。
终于,妖孽迷迷瞪瞪地忽闪着眼睛。
“妹妹,醒一醒……”彼岸花轻轻地呼唤,看着妖孽醒来,又安慰她不要乱动。接着彼岸花麻利地剪开硬脑膜,一个新鲜的大脑展现在了彼岸花和未亡人先生面前。看着妖孽豆腐脑一样的脑部,散发着热气,未亡人先生脸色不禁发白,发着干呕。
彼岸花狠狠地剜了未亡人先生一眼,又温柔地对妖孽聊起了天:“妹妹,你祸国殃民的容貌,配上高跟鞋、丝袜、******秒杀一般的雄性生物绰绰有余,但对付高手却力有未逮,知道为什么吗?”
妖孽轻轻地摇了摇头。大脑轻微的晃动在未亡人先生眼睛里、意念里,就像九级地震一样强烈。未亡人先生不禁面如土色。这个像豆腐脑一样脆弱的大脑,决定着溯回者小树能不能痊愈,而小树决定着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北方星系,决定着能不能救回自己的女儿,甚至决定着历史的走向。未亡人先生不禁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是这几样大杀器缺少了一样将它们融合在一起的灵魂,使它们威力倍增的灵魂,造成你的魅惑场就像一个没有植入智慧软体的机器人,是木的死的,不能将所有生物通杀。”彼岸花好整以暇地解释。优雅而知性,魅惑天成。
“魅惑场的灵魂?!那是什么东西?”妖孽紧张地发问。声音发干,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缺水旅者一样。
未亡人先生瞠目结舌地听着、看着正在进行脑域手术的两个女人竟然聊起了天,呆若木鸡。而小树听到妖孽的声音,猛然睁开了眼睛,灿烂而骄傲地笑着,就像一个凯旋的英雄。
①:希波克拉底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