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力马扎罗。”妖孽突然换成了汉语。
“非洲之心乞力马扎罗?!”彼岸花也不动声色地换成了汉语发出疑问。
“对,”妖孽看了彼岸花一眼,心照不宣地接着说,“你们拥有乞力马扎罗一样的心胸和力量,拥有乞力马扎罗一样的孤独,更重要的是你们拥有乞力马扎罗一样的死亡意志。”
“死亡意志。”彼岸花用手按住了胸口,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一条宁愿相濡以沫而不愿相忘于江湖的鱼。
“不管非洲之心乞力马扎罗如何高耸入云气势磅礴赏心悦目,但作为火山的乞力马扎罗已经死亡。如今的乞力马扎罗不过是激情的尸骸,就像未亡人先生一样。当然,彼岸花姐姐你也一样,都是未亡人而已。或许,不久的将来乞力马扎罗也将是我的命运。丧失爱人,永远守望,永夜孤独。一如守望辽阔无垠非洲大陆的乞力马扎罗,守望永夜孤独的乞力马扎罗。但既然都是乞力马扎罗,为什么还要彼此伤害?”妖孽声音哽咽。
“老蛮蛮的仇恨之心会毁了尼德世界、母世界,甚至整个多维空间。我们都没有办法控制曾经的盗墓人军团长。或许,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彼岸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在决绝。
“我们连自己都无法制衡,何况制衡他人,”妖孽松了口气,打了一个响指接着说,“但我想我们总会找到制衡的办法。生命,应被热爱!不是吗?”
严阵以待的小树立刻抛出了魔方。显然溯回者小树觉得小鲨鱼跟未亡人先生大眼瞪小眼实在太无趣。
未亡人先生脸色惨白,死狗一样地趴在地上。趴在妖孽面前。而可怜的小鲨鱼被心神不宁的彼岸花撵得像无墙可跳的疯狗,不一会就被揍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如果可怜的小鲨鱼能够聪明得分辨男人和女人,一定不会认同彼岸花先前所说,未亡人先生是整个多维空间最危险的两个人之一这个决断。
“未亡人先生,想听听我对你们刚才战斗的想法吗?”妖孽举起了右手,严阵以待。不论如何,面前这个死狗一样的男人的确是多维空间最危险的男人之一。
未亡人先生连头都没有抬起。
妖孽又开始了关于乞力马扎罗的喋喋不休。直到说得未亡人先生坐了起来,才停住了嘴。
“我不关心什么狗屁的乞力马扎罗,我只想知道,”未亡人先生扫了一眼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小鲨鱼,面无表情地接着说,“你为什么要用右手对彼岸花打响指?我知道那意味着绝杀。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这是彼岸花姐姐要求的。”妖孽摊开了双手,无辜地耸耸肩。
“彼岸花说了什么了吗?”未亡人先生追问。
“彼岸花姐姐说,她已经失去了主动的杀戮之心,需要我来激发。”
“失去了主动的杀戮之心?!”未亡人先生更疑惑了。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们认识的时间多显然比我们认识的时间更长,”妖孽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我可以提供我的精神映像给你参考。你也知道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我是一个精神型多维空间模型构造师……”
“说!”未亡人先生简单粗暴并且有效地打断了话痨的喋喋不休。
“彼岸花。彼岸花姐姐给我的精神映像是一朵彼岸花。”妖孽突然言简意赅。
“彼岸花?!”
“一朵真真正正的彼岸花。就像你所知道的真实彼岸花一样。”妖孽眼中也闪过疑惑之色。
未亡人先生沉默了。未亡人先生想到了忘花的消失,和一些传说。
“未亡人先生,你同意我提出的方案吗?”妖孽追问。
未亡人先生沉默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怎么制衡你的复仇之心?你也知道,你很危险。非常危险。”妖孽实话实说。
未亡人先生沉默取下背上的条状物,一层层细心地打开包裹布,露出了曾经饮过未亡人鲜血的骨椎剑。未亡人先生迟疑了一会,终于递给了妖孽。
“这是什么?”妖孽接过了骨锥剑,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安息之剑,”未亡人先生神情平静,眼睛死水一潭,“用我的爱人、我的乌拉的骨锥铸成的安息之剑。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整个多维空间只有这把安息之剑能让我安息。”妖孽没有惊呼,没有将安息之剑抛开,只是反复呢喃“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就像呢喃一句魔咒,将安息之剑紧紧抱住。就像抱住梦寐以求的珍宝。安息之剑,只有未亡人才能了悟的无价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