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人亡羊补牢,但一切为时已晚:氦-3引发了虫族之灾。恶性循环开始——新智人需要大量人工智能歼灭虫族,就需要更大量的氦-3。死亡链条绞动,拖着新智人世界走向暮色。
虫族被剿灭。艾滋末日又降临。更大的灾难是新智人种族繁衍计划和随之而产生的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从此新智人世界的人类被分成了选民和原罪者。变成死星的月光之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原罪者的流放地,成为了原罪者之城。
用原罪者采矿只是一种惩罚。一种消灭原罪者的手段。一种象征。因为对于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和选民来说:我们的存在就是原罪。但原罪者不断繁衍,顽强存在。
其实月星的氦-3已经所剩无几,行走在月星只要你用心聆听,就能够听到它被掏空的悲泣。这是超级氦-3采矿舰造成的,一台超级氦-3采矿舰不用两年就可以造就一颗死星。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1989年,月星爆发了原罪者和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的大规模冲突。月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彻彻底底死亡。但丘比特的名字却在所有的原罪者之城悄悄流传。我们是后来被迁移到月星的。”代表随着讲述从阴暗到一脸的希望之光。
“有多少原罪者?有多少原罪者之城?”
“没有具体的数据。但应该会占所有新智人的三分之二。”
“什么才是人类的原罪?”小树问少女和代表,也问自己。
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少女打破了沉默。少女不是不相信代表。少女的精神竟然嵌入了代表的精神世界,了解了代表的一切。代表的精神世界在少女的感知里不再是混沌的一片,而是变成了三个清晰的世界。少女可以在三个世界里穿行,代表的**、憎恨、理想都呈现在少女面前。
她只是要一个证据,证明自己精神世界探知到的不是幻觉。
“这里面的芯片会告诉你们一切。我所说的都源自于此。”代表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张开嘴,用力敲下了自己的一颗牙齿,递给了少女。
“你们将要撤到哪里?”小树问代表。小树知道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大规模的打击很快就会来到。
“我们知道一个坐标。我们会去哪里。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我们的战场就在这里。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另外一种力量。”小树看到了代表眼中的戒备,这是正常的。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原罪者们却肩负着种族的希望。
“要我们留一艘穿越舰吗?”
“不,谢谢你!”小树和少女同时道谢。代表的慷慨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多带走一个丘比特也是好的。代表道别后转身离开。
不久之后……
密密麻麻的行军蚁军团执法者像潮水般涌如月星。
0维,湮灭。大面积的行军蚁军团执法者凭空消失。
一维,切割。大面积的行军蚁军团执法者支离破碎。
二维,压缩。大面积的行军蚁军团执法者变成了铁皮。
……
小树不停地抛出魔方,不停地大喊。酣畅淋漓。
少女也在熟悉着自己的新力量。她的战力提升了三倍左右,但相对于小树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的大规模杀手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面对的是潮水是洪流,是行军蚁军团执法者的大海。
“准备撤离。”小树无可奈何地对少女下达撤离指令。
小树抛出了魔方。消失在了月星。
整个月星已经被行军蚁军团执法者和穿越战舰的火力覆盖。
月星唱着最后的挽歌。
随着一声巨响而来的巨大冲击波差点导致了小树构建的六维模型失衡。小树和少女脸色如血,牙齿咬得嘎嘎响。因为他们知道要造成这种冲击波,只有一种可能——月星毁灭。
夜空中一团无比巨大的花火从炽亮转为黯淡。
新智人灾难原点的月星消失了。
但人类的原罪没有消失。
相互啮咬才是人类的原罪,想将自我置于人类之上才是人类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