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一挥,立即叫人去验看此人真身。那些小太监们架着二人进了寒香殿门后。寒香殿的掌事此刻也赶来听从吩咐,知道是自己殿阁里闹出了麻烦,大恨底下人欠收拾。
不多时,两名小太监被推了出来。正德的心腹之一喜公公沉声道:“殿下,奴才们验查过此人真身。并不是六根清净之人。却是个西贝货!”
正德厉声问着寒香殿掌事可知大罪。
后宫之中最忌讳什么,寒香殿的掌事姑姑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有男人冒充是寒香殿的人,却又被五皇子抓住。就算此事与寒香殿无任何关系,只怕自己这个掌事也要受到牵连。
她瞧了那二人一眼,忙与正德哭诉道:“殿下明鉴,这二人之中只有一个奴婢认得。却是他!”掌事指着高大的那小宦官:“此人叫杜安,原在寒香殿伺候灯烛差事。因嘴巴乖巧。被皇后殿的秦公公相中,所以平步青云。早在半年前就离了寒香殿投奔了新主子。奴婢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杜安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弄了个假太监进宫!”
正德似笑非笑看着一干人,掌事心中有苦叫不出,恨不得咬死杜安。这小子自求自的发达也就罢了,干嘛还要连累寒香殿一众人?
正德直接命人将假太监捆了送去养心殿,彼时,孝宗才吃了鹿血膏,心火稍有旺盛。乍听这个消息,才吃的那点子滋补的东西都随着一口脓血喷溅在了地面上。
二皇子、三皇子得到消息立即赶来,宋嫔牵着六皇子,就连薛宝琴也抱着七皇子来了养心殿。五人齐聚一堂,将孝宗的床榻围堵的严严实实。可孝宗并不满意,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犀利的环视四周,追问戴权:“四皇子呢?”
戴权忙陪笑道:“奴才刚往皇后殿送了消息,想必皇后娘娘已经与四皇子殿下往这边赶呢!”
戴权话音才落,外面回事的小太监便跑了进来:“启禀万岁,皇后娘娘着急赶路,不小心在重门外滑了脚,刚才打发了人去请太医,只怕一时半会儿赶不到养心殿......”
孝宗冷笑:“料到她有这种蹩脚了借口。戴权,你领着人去皇后殿!不管是挖地三尺还是拆墙凿洞,一定要把四皇子给我带来。”
戴权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办这项差事。然浩浩荡荡的人到了皇后殿,大殿之中却无一个踪影,平日人来人往的大殿反而寂静冷清。一阵阵阴风从皇后的寝宫往外吹,似乎又夹杂着呜咽的哭泣声。
戴权心里瘆的慌,却又不得不按照孝宗的吩咐办,只好叫七八个小太监并肩往里走,他自己在后面尾随。
大家战战兢兢直进了皇后日常休息的偏殿,门扇被轻轻推开,一股子腐尸的刺鼻气味儿迎面袭来,偏殿里的龙脑香、安息香、青木香、苏合香等香料混淆在一处,越发令人作呕。
几个小太监没忍住,又看见那床上的东西,纷纷扑倒在偏殿的柱子前开吐。
亏得戴权经历过大风大浪,不然也是一样的下场。
“娘娘......娘娘?”戴权试探的低声询问,皇后就如同未听见一样,纹丝不动。戴权暗暗苦笑:皇后娘娘可真是倒霉催的,一心想要布局,却没想到偏偏被五皇子撞见。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丑事,岂是用装傻就可以混迹过去的?
戴权不忍的看了看那躺在床榻上,早就僵硬的少年,做出悲戚的声音:“娘娘,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叫四皇子早些入土为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