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眼神甚是委屈,他日夜衣不解带的侍奉在太上皇病榻前。才被孝宗出口赞誉,说他年纪虽小,却是诸多皇子之中最孝顺不过的一个。这话是当着几位老亲王的面儿所讲,太上皇也十分赞同。
那些亲王们就代表了皇室宗亲,这些年虽然夹在太上皇和孝宗之间很难做人,但见到二人不约而同都有了一样的想法,亲王们自然愿意代表皇室宗亲表明立场。
卢氏见儿子被闺女训斥。十分心疼,便低声嗔着岫烟:“他这不是心急咱们吗!谁晓得皇后在打什么主意!”
皇后的算盘不出意料的被邢岫烟猜中,这个女人见面连基本的寒暄也不屑一顾。只将自己的条件摆出来。只要正德肯尊她为太后,且叫定国公辅政,皇后愿意拼死将正德拱上太子的位置。
卢氏三人不吭声,皇后高坐在凤椅上冷笑:“本宫劝你们三人不要不识抬举,这种好事,本宫若说给宋嫔......宋嫔非当牛做马的报答本宫不可。本宫要的也不多,只需定国公辅政,且下一任太子妃定要出在定国公府!”
正德几乎失笑出声!皇后还好意思说自己要求的不多?这个女人几乎妄图执掌朝廷内外所有事情,不甘心只做一个后宫女人,准备借着定国公的手直接干涉朝政。
而对内,还惦记着叫女人牵绊住未来太子的脚步。
这样精心缜密而透着算计的安排,大约在当初也是预备用在四皇子身上的。可惜四皇子福薄,皇后就想“便宜”了正德。
正德笑嘻嘻道:“娘娘太过抬爱,儿臣上面还有三位皇兄,个个都强我百倍,我若存着痴心妄想的念头还不叫人笑话?皇后娘娘放心,等儿臣回去之后,今日所听之言定一个字不往外说!”
皇后一双凤眼斜落在邢岫烟身上,口气透着漫不经心:“怎么......以为巴结上宋嫔就万事大吉了?她不过是本宫手里的一支风筝,想要飞多远还不是任凭本宫的心愿?本宫手中的线能拴着她,自然也能拴住你们。宋嫔能给你们的,本宫给得起,宋嫔不能给你们的,本宫也不在话下!”
皇后这般胸有成竹反而叫邢岫烟疑心。若皇后的本事真如此之大,这些年为何不早将四皇子拱上太子之位,反而叫孝宗的儿子们彼此明争暗斗,朝廷分作几派,多数人不看好体弱多病的四皇子,更有人早认定,四皇子大约要走在孝宗之前。
另外一部人份则像墙头草一般,今日二皇子占上峰,那些小吏们便往二皇子身变凑活。明日三皇子搬出个有体面的娘娘做母亲,小吏们又纷纷出言在孝宗面前狂赞三皇子的好处。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要么选择了中立,要么就如宋濂,暗暗站在了正德身后。
至于有没有人选择和皇后勾结在一处,这不是正德该担心的事儿,这是孝宗的麻烦。正德婉言谢绝了皇后的“好意”,皇后先是一挤眉头,继而淡淡笑道:“也罢。你年纪还小,不妨回去与邢太太再商量商量。本宫知道,邢太太母女俩都是女中豪杰,本宫最钦佩不过,若是你们肯劝五皇子,这也是件不小的造化功劳!”
皇后召见五皇子并邢家母女的消息立时就传遍了后宫,有些人不明所以,有些人心事重重,更有些大骂正德不守结义。
宋嫔恰恰是最后一种人。
她只认为是邢家欺骗了自己,心口堵了块大石头一般,憋着歹主意想给邢家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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