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扶着紫鹃叫哎呦,岫烟一把搂住自己的宝贝弟弟,蹲在地上直不起身子。
岫烟险些笑岔气,指着正德告诉黛玉:“妹妹听听,这小子的嘴能不讨人喜欢嘛!妈说这话的时候全是因了他刚跟师傅练完功夫,澡也不洗,衣裳也不换就蹿到姆**身上。熏得姆妈差点一个跟头,随口叫了句臭小子,现在倒好,人家记仇呢!”
岫烟斜眼瞄了正德一眼。正德委屈的哼哼:“我是小男子汉,才没记仇呢!我就是怕熏到两个姐姐,换了别人,我可舍不得给这种好东西。妙玉师傅说了,这叫做南海沉香,用了白芷、杜衡、泽兰、辛夷、菖蒲等名贵香料,我统共才得了这四块,都给两位姐姐了。”
正德讨好的看着岫烟,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自己这么乖巧懂事,待会儿姐姐会拿什么好吃的犒劳自己。
正德想着想着,小家伙抑制不住的憨笑出声来。岫烟一瞧,就知道这小子正做白日美梦呢,没好气的拉着黛玉往自己那屋子里走:“别理这小滑头,他几日没练功夫,早生疏了,我正要请他师傅给他好好熟熟皮子呢!”
黛玉扭头回去看正德,小家伙闻听他姐姐这话,霜打了似的耷拉着脑袋,恹恹的跟着众人出了自己的屋子。
黛玉不安的挽着岫烟的手臂:“邢姐姐,正德才回来......”
黛玉与贾宝玉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深知宝玉的习性,见了书本就能从头疼到脚后跟,没一处好的。正德才这么大点的年纪,又是长途跋涉才到家,邢姐姐就叫他去练功夫,小孩子怎么受得了?别像宝玉似的,最后厌学此道可就糟了。
邢岫烟拍拍黛玉的手背,闪身给小牛似冲了出去的正德让出一条大路来,岫烟冲消失在院门口的正德努努嘴:“咱们家出了名儿的两头牛,一个是咱爹,踏实肯干的老黄牛,一个就是这小子,用他师傅的话说,那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满身使不完的劲儿。”
黛玉听邢岫烟的话虽然粗些,但句句透着趣味,黛玉更觉邢姐姐和旁的姊妹不同,是个心眼实在值得托付的人。
想起史湘云才在人前夸赞薛宝钗如何如何好,黛玉不禁暗暗将宝姐姐和邢姐姐两相比较,发现后者从各个方面来瞧,都绝不逊色于前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黛玉暗中瞧着,义母一家甚是和睦,父慈子孝还是其次,难得人人都能拿自己当家里人看待,并不是冷漠的客套而已。
姐妹二人说笑着进了屋子,美莲正从岫烟的衣柜里找没用过的新棉被,岫烟忙道:“把我那顶水墨的轻纱帐子也找出来,给林姑娘挂上。”
岫烟歉然的看向黛玉:“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匆忙,也没好生收拾收拾屋子,妹妹先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姐姐说。咱们家虽然比不得荣国府是百年的世家,但衣食上是不愁的。”
岫烟知道黛玉是个多心的,生怕自己越是这么说,黛玉越往心里去,忙板着脸道:“你要说什么客气的话,姐姐可就真生气了。”
黛玉心中只有一个“暖”字萦绕,她若再辩白什么,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没的玷污了自己和邢姐姐的情义。
“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黛玉甜甜一笑,松开岫烟的手打量这个屋子。
人说相由心生,黛玉却以为,一个人的屋子怎么摆设,和这个人的秉性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就说宝玉吧,他原和自己住前后屋,老太太那点值钱的玩意儿都在宝玉的床头上摆着,不像是个哥儿的书房,倒像是荣国府的大库房,连吃茶的水杯子都是汝窑的盖碗儿,随便盛装果子的碟儿也要用水晶缸等物。又如宝姐姐,黛玉也常去梨花院,总觉得那不是个女孩子的闺房,简单的没有一点多余装饰,太素暗了些。
黛玉倒是真心喜欢邢姐姐这屋子,一打眼便知,邢姐姐是个惯会收拾屋子的人。
南边睡床而非炕,邢姐姐的拔步床虽然只是红木,但做工考究,上面刻着樊梨花学艺的八扇画儿,真是一位巾帼红颜不让须眉。藕荷色的帘栊,蜜香的枕褥,床头随意放着两本枕头书。
黛玉好奇的拿起其中虚掩的一册,心中默念着名字。
《补江总白猿传》?黛玉好奇的翻着里面的首页,细看作者出处,见竟是盛唐时期的遗作,不禁惊讶道:“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竟不知此间还有这篇好文?”
岫烟面色一窘,忙要夺手去拿回来:“妹妹可别臊我了,这哪里是什么正经的书,不过是我闲着打发时间罢了。”说着紧走几步,将那薄薄的册子重新塞进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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