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没问，我就没说，”无瑕仰头看她，“你是不是后悔了。”

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我只是有些诧异罢了，这样叫爸爸的确不合适，叫叔叔也不对，应该叫哥哥啊。”

谢嘉禾感到好笑，他对称呼当然无所谓，只是想不到自己收养了一个‘大闺女‘，不过更好更省心，他其实很烦孩子闹腾。

老樊开车载着谢嘉禾和无瑕去商场，罗斌已经等在那里，提着一套童装，局促的站着，看见谢嘉禾，罗斌来不及和他说话，手里的衣服就被拿走，“不管合不合身，你先换上这身衣服，待会儿我让Rubin带你去试穿别的。”

“你呢。”

一问出口，无瑕就愣住了，谢嘉禾也愣了一下，又笑了，“我得去上班工作，要不然我祖父会炒我鱿鱼的。”

谢嘉禾拍拍无瑕的脑袋，“乖乖跟着Rubin，买完东西就回来，做听话的好孩子。”

无瑕轻轻蹙眉，她不喜欢谢嘉禾对她哄小孩子的语气。

“Laurent，她是谁？”罗斌实在忍不住问，怎么才一天不见，谢嘉禾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小女孩，还穿着他的衣服，一大早让他去商场买衣服，就是为了她？

老樊一个劲儿的给罗斌打眼色，可是年轻人在为人处事的方式上还是薄弱了些。

谢嘉禾看着他，眸色微凉，他用法语说，“我不管你最终听谁的指示，但现在你是我的助理，就应该服从我的命令，遵守最基本的职业守则。”

罗斌一惊，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好的。”他吓得声音都哆嗦了，脸上流下冷汗，谢家这位最小的孙子聪明的可怕，有些事他早就知道，却不点破。

在场另一个听懂他们交谈的无瑕透过车窗，看见冷脸的谢嘉禾，她知趣的换好衣服，下车走到罗斌身后。

“记住，买好东西就送她回我的公寓，”谢嘉禾再次叮嘱罗斌。看了一眼手表，就让老樊发动汽车，待会儿他还有一场会议要参加。

无瑕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刚刚那才是他真正的另一面吧，他一句话就能让人害怕的语无伦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权威，正如同他不准她拒绝他一样。

“我们进去吧，”罗斌不耐烦又强忍着，“你怎么称呼？”

“我叫无瑕。”

罗斌完全没认出来无瑕是他曾见过的小乞丐，他还沉浸在被谢嘉禾训斥的烦躁中，“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裙子？裤子？”不等无瑕回答，他就说，“我怎么蠢到去征求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意见。”

一个小小的声音打断他，“那个，在买衣服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去剪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