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

“就是……”黎文耀在犹豫了一下后，“我想知道，你眼中的篮球是什么？”

黎文耀这么一问我就知道了，在昨天我扣篮的时候，黎文耀用膝盖顶了我，然后还被我说愣了，我记得原话是…… 如果你喜欢的是篮球，那就去享受快乐，如果你喜欢的是冠军，你一样也要积极比赛……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句。

这是良心发现了吗，我没有回答黎文耀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打篮球是为了什么？”

黎文耀沉默了。

“如果说你喜欢的只是登上领奖台的瞬间，那么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不被裁判发现是你的本事，那你发这个电话就毫无意义。”

“我喜欢篮球！”

听到黎文耀坚定的话我笑了，“如果说你喜欢的是篮球的话，你昨天那么做就是侮辱了你的篮球。”

“我……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好，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故事，故事太多我懒得去管，既然你给我发这个电话了，我就给你说说你错在了哪。”

“恩。”

“如果你喜欢的是打篮球的过程，那你就应该去享受，不应该去耍下三烂的招数，如果你喜欢打篮球的成就感，那你就应该去刻苦的训练，去争取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分，更不应该用拿着手段。”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在场上，打球的是你，就算是教练也不会告诉你用什么样的姿势进球，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在沉默了半响后，“我明白了。”

“我也不管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既然你问了我的篮球是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篮球是青春，我的篮球是快乐，打球是快乐的，我不希望有什么不快乐的事发生，篮球是运动，运动就会受伤，我不在乎我在球场上会受多少伤，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进球，或者是队友的帮助下进球，在球场上我收获的必须！必须是快乐，不快乐的事我都会忘记，这就是我的篮球。”

“再说联赛，在别的篮球场上一切都好说，怎么玩都没事，但是在联赛场上不行，我代表的是我们南佩，我代表的是整个学校的荣誉，不光是我，我们所有南佩的球员都是，我们不希望输，也不要输，你可以用不择手段去得分，我们不行，我们在比赛的同时，还要保持那颗打篮球的本心。”

“你给我打这个电话，这就说明你还有悔改的心，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和你说那么多，我发现我就是闲的和你说这些。”

南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这里，都看着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嚷完这一句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生气了，尽管我说我不在乎对方的手段，但我还是生气了，现在也是在宣泄着这股怒气。

可能知道我心情不好，这才是把目光转开，低声说话，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能听见电话的另一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好，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我的话是我的东西，你还要去寻找自己的，你知道吗？”

“我明白了，我已经从师范转学了，转去别的城市，可能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发这个电话就是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歉意，还有对整个南佩的歉意，对不起……”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对于昨天的事情不管我解释什么都没用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准备改了，谢谢你，魏可。”

电话另一头传来忙音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情该如何表达，黎文耀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起了我倒下时他伸出的手，我想起了在比赛结束后他们教练对他的呵斥，我，或者我们都有可能错怪他了。

深呼吸一口气，算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们可能永远见不到了，错不错的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