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我听说有一个叫张梅铃的孕妇,因为在市人民医院妇产科生儿子时死了,我就找到他的老公,说我们有办法帮他找医院进行赔偿。那个男人是农村的,很腼腆,没怎么见过世面。他很穷,妻子的丧葬费都没有。听我们这么一说就同意了。”
沈浪:“后来呢?”
东哥:“我们五兄弟雇了十多个郊区附近没有工作的妇女,权当是死者的家属,每天在医院门口哭哭啼啼的。。。。。。经过十多天时间的吵吵闹闹,在‘事故医疗委员会’的调停下,我们与医院达成了医疗事故赔偿金的数目,医院很快就把赔偿金付给了我们。”
沈浪:“那你们怎么还在闹呢?”
东哥:“就在医院付完赔偿金的当晚,我突然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说是医院骗了我们,隐瞒了张梅铃死亡的真正原因。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死者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个本份人,拿到医院的赔偿金后再也不愿意继续闹下去,直接回家种田去了。”
听到这儿,龚耀辉的脑门开始冒汗,在这个深秋有点寒意的上午,他的头就像是一个正在受热的热水锅,“噌噌”的往外冒着一阵一阵的热气!
东哥:“那男人都走了,我也只好偃旗息鼓。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在吃饭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又打来电话,我把实情告诉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愿意付钱给我,只要我们每天都到医院去闹,直到把于院长赶下台为止。”
这时,会议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原来这就是“医闹”不休不止的真正原因!
唐美芬似乎慢慢的抽泣起来,她双手捂着脸,全身不由自主的轻轻抖动着。
东哥:“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只要有钱,我怎么不干呢?于是,我花钱请了一个女人假装死者的母亲,又开始了新的折腾。”
沈浪:“花钱请你‘医闹’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也是大部分人迫切想知道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静得有些恐怖,只有沈浪那部奇特的手机发出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东哥:“开始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因为我们只是电话联系,从没有见过面,而且他每次都是用不同的座机单向跟我联系的。在一次跟医院的领导谈判时,我突然又听到了那道声音,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花钱雇我‘医闹’的就是医院的龚副院长。”
“诽谤……血口喷人……中伤……这是赤果果的侮辱我的人格……沈浪,我要到法院去告你!”龚耀辉指着沈浪的鼻子,七窍出气破口大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得那么小心隐秘,却还是被发现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浪一副稳坐泰山风轻云淡的模样,嘴角微微的上翘,挂着一丝难得的笑意。
沈浪:“廖晓东,只是一道声音而已,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龚副院长呢?”
东哥:“绝对错不了,那道声音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怎么会听错呢?”
“卑鄙,无耻……血口喷人!”龚耀辉气急败坏的骂道,站起来抡起拳头就要往沈浪的头上砸去。
对于龚副院长的这一招,沈浪早就有心理准备,只见他轻轻的往旁边一闪,轻易地躲过了看似凶狠的攻击。
“住手,龚耀辉!”肖明辉一个箭步赶了过来,堵在了龚耀辉与沈浪之间,真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哪儿有危险就出现在哪儿。
曹子衿则是挺着副娇美的身躯,负手而立,美目盼兮,一副“打死了也不干她事”漠不关心的冷淡神色。
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就凭龚耀辉那股书生力道,打在沈浪身上,只不过是在帮他挠痒痒而已,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