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噗…啪嚓…呃啊…嗷!砰…噗……”
即使环抱着自己,唐怡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冷,很痛,到处都很酸痛,头像灌了铅一样发沉。‘死了吗,自己死了吗?那一阵混乱是自己被杀掉了吗,被当做食物了?为什么没有被撕扯的感觉,为什么感觉只有沉入黑暗的水中一样孤寂的感觉,好害怕……’
“还好吗”
‘听啊,在我心里,多么熟悉的音色和音调,那波澜不惊的态度,那长达三年的保持,那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的,上官沫枫。那特殊的孩子,虽然只大他一岁,但他却像个小…很小的孩子,就十岁出头,一个忘却了感情,失去了记忆,但却渴望获得那些失去的东西的孩子……’唐怡感到讽刺地暗笑自己;‘好像再看到那冷冷的脸……’
“那个…我其实忘了吃早饭……”一句话如一颗高速滴落的水滴,穿越黑暗,砸在死寂的水面上,一记波澜扩大,扩散,直到无际的边缘,本是黑暗从水底散发着光芒,一张熟悉的冷冷的脸映照在水面上。
“我特么说过多少遍,不吃早饭会对……”唐怡只是下意识地作出了回答,有些愤怒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到,在那黑暗中看到的,那冷冷的脸,那干涩的口唇又止不住地作用下去:“对身体不好……”
他弯着腰,伸出手。
唐怡视线的焦点绕过面前的人,重新聚焦到他后面,那横尸遍野的样子,那墙上,地上,各种形状与血迹指向一个个倒地的“人”。
那……唐怡不再想,也不再看,她不知道是什么给她的力量,她重拾起身体撞进了他的怀里。她紧紧地抓住,没有呜咽,没有抓狂,唐怡深深地感受着那种真实,梦想成真不再是那么触不可及,她还活着,还活着…好温暖,好温暖,那种气息,那种安全感,是上官沫枫……
“呜啊啊啊 !呜啊啊!我…呜啊!”唐怡就像个孩子一样满脸泪地嚎啕大哭起来。
大约一分半钟前。
上官沫枫把那个“救命”的东西装上后,计算着从电动门被突破时,他看到的那些“人”到二楼最快的时间,那些看似不妙的雾移动到这里的时间和他们应该撤离的时间。他不停地在脑中规划着,还不忘进入隔壁真正的工具室勘察。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各种榔头,改锥,螺丝和好多多出来的螺丝母等等工具,还有那些像废纸一样的卷子和文件……上官沫枫拿起眼前的东西不理解着,有一条好像很专业的登山绳和一把好像是标准飞刀的柳叶刀为什么都会在这里……
‘是…和硕磊一样逃宿用的么,虽然这么听说过,这刀…难道对宿管老师可以这么干么……’
“哥!小怡!跑啊!”
上官沫枫惊的回头,拿着东西向工具室外的窗户走去,那些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上官沫枫耳内。
‘唐怡…在靠近窗户’他向窗外伸出头,再看了看手中的绳子和刀子…他叼着刀背,把绳子别在裤腰上,向窗外迈出了腿……
于是,不知道是无所畏惧还是不知道危险的含义,他真的成功地爬下来,进来就踹飞距离窗台下不到一米的“伙计”,落地后躲过一个的扑势,把后面的踹倒,后面的又把后面的撞倒,上官沫枫抓住刚刚的家伙的头发,毫不留情面地砸向墙面,另一只手接过嘴里的刀立刻杵在它的后脑勺上,它也立刻不动了……
上官沫枫利用它们下盘不稳的通病,大胆地靠近,又像玩多米诺的连环撞又像玩华尔兹的进退转,他会把最近的留下并踹后面的,让后面的再撞到后面的,让它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平视视野里。然后,没错,很快他的双手浸满血,那把刀插在最后一个的嘴里,几乎全没进去。
他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好像没做错什么……’他也放心地把滞留在空中的双手垂了下去。
“砰!”上官沫枫循声回过头,看到唐潜那吓得不言而喻的脸。
而唐潜,对上上官沫枫那双永不变化的眼神,看他那垂下的双手不时有血滴下来,那横尸遍野的场景,那个自己想象着已经被撕碎的唐怡此时靠在上官沫枫身上嚎啕大哭。
“嗬…沫枫啊……”唐潜虚脱地坐下来。
炎彬刚一闻到味道就选择不出去。
“呜..呕!”陆续跟上来的慕容硕磊和南宫飞寒刚一露头,就像个醉汉一样跌撞到旁边吐个不停,连昨天食物的余渣都一点不剩被胃液带出来。
“你们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家伙愣在楼道口,看着眼前又是尸体,又是呕吐的盛状,惊愕得声音越来越小:“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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