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出去闯闯,毕竟外面的天地更广阔。”
“我舍不得这条河,每当我出去后,天天都会梦到这条河,我不能不回来,不会来我就会生病。”
寒晶有些伤感,似乎要哭。
肇庆则其实,有很多和寒晶对这条河的同样的感觉。
寒晶突然站起来,往河边走,肇庆则看着寒晶。
寒晶走到河边,把外衣脱了,裤子脱了,只穿着内衣,往河里走,他一下就愣住了,这丫头有病吧?这个时候偶尔会有人走过。
寒晶在河里露了一个头,不动,突然她大哭起来,肇庆则吓了一跳,马上就跳起来,跑进河里,把寒晶拉起来,拉到岸边,给她套上衣服,就拉她离开了河边。
“你在什么地方住?”
“我,我……”
她一下扑到了肇庆则的怀里,大哭起来。
那天,他把寒晶送到了钱咏的家里,她一直在钱咏的家里住。寒晶从小没了父母,是在她三姨家长大的,这是钱咏告诉他的,也许钱咏是对这个女孩子动了可怜之心。
他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想起寒晶从河里被他扯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他几乎是都看见了,他有脑袋里是乱七八糟的,甚至有了生理上的反应,他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马上就要和白婉结婚了,竟然还会有这种想法。
那天,他在办公室里睡的,早晨起来,什么地方都痛。
下午,他才看到寒晶,她去给张小二租了房子,买了电脑,她表情依然是那样,似笑不笑的。
开会的时候,研究下半月的稿子,每次肇庆则都会开会研究下半月的稿子,下半月稿子的尺度,他一直拿捏不准,他总是担心会出现问题。
寒晶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只是听,不时的会看他一眼,她一看他,他就走神,想起在河里扯起她的那一瞬间。
谁也没有想到,孙副省长成了孙省长,其实,县里的班子也在更换,尤其敏感的是,现在这个县长还是代理的,肇庆则也担心会来一个新县长,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猫》杂志已经是养肥了的一头猪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他成了主管文化的副县长,但是他的主要工作还是《猫》杂志的总编,孙省长打来电话说。
“我要到北京开会,你们的婚礼我就不能参加了,送一个副县长给你当,算是我的礼物了。”
肇庆则这个时候才明白,白婉跟他说,孙副省长的决定性一票就是《猫》杂志给他拉过去的,孙副省长主管文化,《猫》杂志的影响和功劳是有他一部分的,他听明白了,孙副省长一直在挺着《猫》杂志也是有原因的,他没有想到会这样。
他对于自己这个副县长有些兴奋,自己竟然能当副县长,他那个时候的想法就是当一个局长,这都是他的梦想了,没有想到,直接就是一个副县长。
那天,马县长来了,他请他吃饭,他不能不去,自己的前任老丈人,他要给这个面子,何况,自己刚任了副县长。
在小红的饭店里,他说。
“小静这丫头没有这个命,唉,在北京过得怎么也不如家里好。”
提到马静,他心里不舒服,不想说话。
小红在一边瞪了一眼马县长说。
“你总是找不痛快的说,每次来你都这样,我看你是老了,人老了就回忆。”
马县长一下就火了。
“我告诉你小红,你嫌弃我老了,我是老了,不老了我也不能退下来,虽然我老了,我还行,小红,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没有给你什么,你也没有结婚……”
马县长站起来了,指着小红。
“行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好,马县长,今天我就跟你算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着你,我是姑娘的时候就跟着你,你总是说,把我调进政府,和我结婚,可是你一样没有实现,我不怪你,你努力了,到今天,我不想说什么,现在就断了,我不能再靠着你了,我也三十多岁了,我也要找个依靠,你走吧!从此我们一刀两断。”
“好,好,小红,小红……”
马县长走了,肇庆则没有拉住。
“不用管他,没事的。”
肇庆则坐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肇县长……”
“你别这么叫,还是叫我老肇,或者是庆则都行,那样叫我心脏受不了。”
小红哭了。
“其实,我也爱着他,可是他什么都不能给我,就是现在也是,所以我不能不离开,我不是忘义的人。”
肇庆则最初就是以为小红和马县长在一起,是为饭店的生意,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了。肇庆则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半夜了,他回到办公室,依然在办公室住的,白婉明天回县里。
第二天,早晨起来,钱咏进来,笑了,钱咏从来办公室很少笑。
“恭喜肇县长。”
“你也来取笑我。”
肇庆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