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玉不知道谢家来说过亲,自是没有疑心,“江左大儒无不夸堂哥是奇才美玉,听说他十二岁遍读各家典籍,之后便出去游学,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且能文能武。”
崔净笑着,不着痕迹的看了崔凝一眼,并没有再问。
崔凝心里想的却是,按照她家小弟的发展来看,以后肯定是清河奇才美玉。
李逸逸好奇道,“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生的还俊呢,比魏五郎还俊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有一年祭祖的时候回过一次祖宅,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不大记得清了。”谢子玉笑道,“况且,我也没有见过魏五郎啊。”
“魏五郎、符郎君、凌郎君在朱雀街开了一家酒楼,叫乐天居,要不咱们这就去吃一顿,看看能不能巧遇上他?”李逸逸提议道。
胡敏捂着荷包,惊叫道,“不要!别人说朱雀街上的酒楼吃一顿要心疼两年,我得心疼一辈子。”
御史向来清廉,胡敏家里的情况比长安一般的富户都不如,朱雀街上一顿饭。说不定真够她家砸锅卖铁的了!
而且胡敏若是出入那种地方,第二天胡御史肯定就要被人查个底朝天。
“那算了。”李逸逸失望道。
崔凝想了想,“不然咱们偷偷去看?”
“去哪儿看?”李逸逸立刻又起了兴致,“要不去魏家门口堵着?说不定一口气能把十魏看个遍呢!”
“十魏相像,而且数魏五郎生的最好。看他一个就成了,没必要都看吧。”谢子玉道。
胡敏听说不用去天价酒楼还能看美男子,顿时放下心来,跟着凑趣,“十个人站在一起,那多气派。”
“哈。说的是。”李逸逸很赞同。
几个人说定了去堵魏潜的地点,便兴冲冲的收拾好,准备出门。
崔净没有阻拦,长安风气比较开放,女孩子小时候多半都顽皮过。但她已经算是大人了,不能跟着胡闹。
在马车里,胡敏兴致勃勃的道,“好些女官对魏五郎有意思,光天化日肆无忌惮的对他示好,听说他可害羞呢,脸红的像红绸一样。”
长安风气豪放是一方面原因,女官们大都好面子。敢这般毫无顾忌的示好,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传闻,被魏潜拒绝也没有什么丢人的。证明他确实不行啊!
说是示好,其实调戏的成分更多一点。
崔凝有点后悔,正色道,“其实我与魏五哥认识,待会儿见了面,你们可不能让他窘迫。”
三人都是一愣。旋即纷纷扑上来挠她。
李逸逸道,“好哇。早就认识还藏着掖着,挠她。挠她。”
“救命,我错了!”崔凝已经笑的快岔气了,“女侠饶命!”
路人纷纷看过来,见坐在车外的侍婢也跟着笑,便知是女孩之间的玩闹,又听崔凝喊的有趣,也不由跟着笑。
闹了一路。
李逸逸道,“既然你认识他,不如咱们直接去乐天居,我请客,到时候你就顺道请他过来坐坐。”
“还是不要吧,那地方贵的很。”崔凝道。而且上次去吃饭的时候符远就没有收钱,这次万一再不收,可就又欠了一笔。
虽然白吃白喝还是挺开心的,但总觉得吃人家的嘴软,崔凝否定了李逸逸的建议,“不如我们去东市找一家酒楼,然后我写了帖子请他们来庆生,这办法比较稳妥,可就我不确定他们会来。”
“没关系,不来咱们就当吃了一顿。”李逸逸最了解吃食,“我知道东市有一家西域人开的食肆,咱们今儿去吃点不一样的?”
众人很信任李逸逸在吃喝方面的品味,于是全都赞同。
这家食肆叫“格桑梅朵”,是个挺大的酒楼,一进门便是宽敞的大堂,地上铺着羊毛毡子,上面绘着具有异域风情的图案,里面往来的人并不像是平时常见的那种肤白蓝眼的西域人,他们皮肤黝黑,服饰也复杂一些,也没有露胸露肚子的舞姬。
有小二带她们到了二楼的雅间坐下。
崔凝好奇的四处看,屋里的装饰不像别的地方极尽华丽明亮,反而质朴幽暗,分明是白天,却点了灯,像极了晚上,令人觉得神秘而有趣。
李逸逸要来了纸笔,“快写快写!”
崔凝接过纸笔,却不知道从何写起,咬着笔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言简意赅的写了一段话,然后誊抄了三份。
“呀,你还请了凌郎君和符郎君?”李逸逸拿到信之后惊讶了一下。
崔凝把笔扔到一边,“我只是随手一写,首先表哥是肯定不会来的,他要在家温书。”
三人这才想起来,凌策是崔凝的亲表哥呢!怪不得她会认识魏潜和符远。
李逸逸把帖子交给食肆的小二,让他立刻送到乐天居去。
“来,咱们设赌局。”李逸逸从铺开一张纸,上面画了两个大圈,一个圈里写“来”,一个圈中写“不来”,“来压,他们会不会来。”
“喂,你们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崔凝不乐意,挠头道,“他们不来我多没面子啊。”
“所以让你坐庄啊!”李逸逸把她拉过来,问另外两人,“你们压哪个?”(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