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到码头附近的茶寮点了包子和茶水,就着坐了下来。期间,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我在思忖着要不要让他离去。
他既然能循着踪迹寻我们至此,心里是念着我这个二师妹,总归有情。如果,这样就把他赶走,实在是太无情。但是,离开回程的时候,竺泉和我说了,接下来的顶雪峰一行更为凶险。那么,还把他留在这儿,让他跟我们去碰险么?
既是相亲的人,就是想他好好的、安然无恙。既是相爱的人,就应该执手生死、笑看沧海桑田。
我眼尾扫过他,见他一心一意地吃着手中的灌汤包,心中一笑,希望你一直都这么能吃。
我把手藏在衣袖,无声地运功;心中快速地念阙。
不过一会儿,便见他眸子变成金棕色。渐渐地,颜色越发浅色了。
一刻钟又过了,他终于抵挡不了晕巫术的霸道力劲,连脑袋也是变得摇摆不定。不过,却硬是抓住了我的衣袖,好让自己不会沉下去。
“你知道吗?每次你想要捉弄我,脚尖总是一掂一掂的。但是我太笨,每次都是你赢。这次你又赢了……”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彻底消失在茶寮中,却是没人发现。
他,现在,被关在我制造的幻梦中。除非,以生命冲破;否则,是出不来的。
竺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过,他眼底的相信和坚决——让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决定,他都站在我的身旁。这,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
我们租了自驾马车,问了店家位置,向便向顶雪峰而去。当然,店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直嚷我们是去送命的。我们只好淡然一笑。不过,店家还是好心地告知我们要备些绳索、钩子、拄杖、避风衣,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行,倒是不算远,也就一两天的路程。
说是顶雪峰,附近的温度却是不低,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炙热。刚一下马车,我便把外面的秋衣脱了,和竺泉一道到店家介绍的那家“登峰阁”办置些登峰用的物事。
店家倒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盯着我们,就像一个破案的捕头在犯案现场寻找蛛丝马迹一样。不过见着我们脸容一贯的平静,没再死盯着我和竺泉,但还是眼神诡异的为我们包好那些登山用具。
尽管见店家行为怪异,但我们还是没因此多作停留。
我们把必须的物事系在身上,其余的能丢都丢了,就把马车还给顶雪峰这边的马车租赁部。
临走前,店家竟追着我们跑了出来,一脸认真的对我们说:“两位能有本事上的顶雪峰,定是已取得那珍贵的麒麟角。记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就要马上用上它。不然,两位的性命恐怕难保。”这店家,竟是同道中人!
我和竺泉心中都有了打底,不会因为沿途的种种言辞便吓得丢了魂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哈哈,何不快哉!”竺泉解下腰间的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些酒。
“你要不要也来一口?”我顿时笑颜逐开,接过竺泉手中的酒壶,也来了几口。烈酒下肚,灼热的火烧感从腹中传来,人也浩气了不少。
当即仰首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实在是掩不住的豪情万丈,一经倾斜,就像奔腾至海的狂流,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壮士……东土的文化,你是懂得不少。但是呢——”竺泉一脸好笑,想是隐晦地指出我的“满口胡言”。
我却是没领他的一番好意,咬牙切齿道:“说人话!”
“你疯了!”他倒是诚实。
我们一路上就是这样的嬉笑怒骂,倒是皆成文章。不过在那些严肃的老学究眼里,这些都不知是些什么糟粕垃圾。
“壮士……东土的文化,你是懂得不少。但是呢——”竺泉一脸好笑,想是隐晦地指出我的“满口胡言”。
我却是没领他的一番好意,咬牙切齿道:“说人话!”
“你疯了!”他倒是诚实。
我们一路上就是这样的嬉笑怒骂,倒是皆成文章。不过在那些严肃的老学究眼里,这些都不知是些什么糟粕垃圾。不过也无妨,在所谓的正常人的眼里,我们都是些不正常的病态。
终于到达,顶雪峰脚下。我和竺泉对视了一眼,给彼此打了打气。
我环顾四周,尽管是和煦温暖,这山脚竟是寸草不生、一片荒凉。这顶雪峰,果然是不简单。我的心中立马涌起一股想要将之征服的**。
心是兴奋的,连手脚也不听使唤,不停地震动。竺泉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温柔细语:“别怕,有我在。”
我笑了。有你在,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