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常五爷点点头,说:“刺猬白五,在新兵营里曾经是我的教官,后来是我的战友,现在是我的朋友。”
当时那个答案把我吓了一跳,紧张极了,说:“白五爷跟外界有联系?”
常五爷笑笑,说:“不,我们这种人,不算是外界了。”
我想了想,心说小三爷不可能知道我们去了哪里,便问:“那……白五爷是不是近期在新疆出外,碰巧看到我了?他有没有回去?有没有说什么?”
“白五不再,消失有一阵子了,我们只是有你的照片。”常五爷摇摇头说,“眼尖的探子认出你来了,说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像买矿泉水一样买白酒。”
最后他笑着补充了一句:“你可能没意识到,你真的非常好认。”
说了几乎一样的话,是巧合吗?
一顿饭翻了两次桌,最后满桌酒,一直吃到了繁星满天,老板让峰子和南哥灌得晕晕乎乎的扒在桌上,这会儿突然腾的坐起来,说:“啊,大伙儿出去看烟花啊。”
正说着,窗外一道细小亮光窜上天际,砰的一声炸响,洒开漫天光华,紧接着对岸相继腾起一道道火龙,一阵混乱的炸响过后,满天满湖都是五颜六色的花火,底下守候多时的情侣们相继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今天什么日子啊?”橙子往身上裹着披肩,拉着南哥就要下楼。老板哈哈一笑,说:“特意给南子和嫂子准备的啊,新婚快乐!”
“新婚?”我双眼放光的说:“南哥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好事儿都没跟我们说过,是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啊,罚酒罚酒!”
南哥搂着橙子的肩膀摇着头,说:“不是不是,我们这行的低调一点没错,那时候还不熟,就没说。而且领了证的事儿,总共也就五个人知道,婚礼都没有,委屈橙子了。”
橙子娇羞一笑,微红的脸色在烟花掩映下楚楚动人,南哥心里一高兴,拍着老板的肩膀说:“不过,冲小鱼这句话,酒是该罚的,这件事儿是南哥的不是,来来来老毛,我和橙子,两杯满上,敬大家一杯!”
十几只杯子碰在一起,清脆响声让人眼眶一热。
是啊,逃亡路上遇见喜事,原来是这么让人刻骨铭心。
南哥和橙子下去看烟火,几个旅馆的兄弟互相架着醉醺醺的回去,最后桌边只剩下我、齐霁、梅葛、黎立和蓝汪汪五个。
黎立也有点喝晕了,攥着杯子呵呵傻笑,窗外烟花一波接着一波,砰砰砰的响声乐此不疲,把霍城的夜晚照得有如拉萨的白昼。
又是几声烟花乍响,齐霁突然站了起来,奔到窗口侧身往下看了看,挥手叫我们钻到桌子底下去。
黎立迷迷糊糊地支起来问:“啊?桌子底下?为什么啊?”
又是砰砰砰几声响,我只觉得汗毛竖起,身上的血一下子凉了下去,伸手拽着蓝汪汪,抱起梅葛火速离开桌边,靠到一个死角,齐霁也一把扛起了黎立。
没错,我也听出来了,有几声并不是烟火,而是……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