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定国候夫人为了她的心肝宝贝陈晟睿娶到心上人儿,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说辞半句也没用上,赵氏就爽快地应下了。
两个妇人喜笑颜开地商议着请媒之事,因定国候夫人前两次来议亲时均送过厚礼,算是过了纳采之礼。赵氏也心急得不行,恨不得马上把此事订下来,省得乔氏来捣乱而节外生枝,况且王金有时看莫菲的眼神也让她心中发毛。
两个妇人各怀目地,直接到了问名环节,定国候夫人在纸上写下了陈晟睿的大名与生辰,赵氏也将莫菲的八字姓名认认真具地工整书写好,交给定国候夫人。
定国候夫人笑道:“王夫人,若是八字不冲突,明日我就请兵部尚书夫人来做这个大媒,正好是你长子王大人的上司夫人,也好让他们同喜一番。”
定国候夫人不能请凤夫人来做媒,此举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莫菲正在院子里练剑。不知道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给定了下来。
陈晟睿在府中急不可耐的等着回信,剑也无心练。定国候夫人回府后笑咪咪地告诉他,亲事定下了。陈晟睿如同孩童一般欢快的抱着定国候夫人笑了起来。
定国候夫人完全被陈晟睿的喜悦所感染,带着些表功的意味说:“睿儿,娘担忧王姑娘的大伯再起什么妖蛾子,今日已要了王姑娘的庚帖,我转去了道观合了八字。”
“还合什么八字啊,娘,太爷爷都告诉我,她就是重孙媳儿。”陈晟睿笑道。
定国候夫人这才正容道:“睿儿,三书六礼一步不能少。这是对王姑娘的尊重,不过你说的不错,王姑娘就是我的儿媳,你们的八字是圣地法师给合的,天作之合。我回府前又去了马夫人那,请她明日直接文定。今天过节,你爹在府中。我与他相商后。下午就将婚书给马夫人送去。”
“这不就对了吗,太爷爷托梦说的话还有假,娘。记得写下不纳妾。莫让王姑娘的娘亲心中没底。”陈晟睿欢愉地笑。
“知道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定国候夫人笑道。她正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圣地法师是这样对她说的:此女命中带有天运,旺夫旺宅。若贵公子娶得,诸事化险为夷。心想事成。
定国候虽然对不纳妾写入婚书极为反感,但听到定国候夫人所说的圣地法师之言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第二天马夫人带着定国候写好的婚书,如约上门。她与赵氏两个妇人虽未曾照面,但却见面就熟,马夫人来的时候很“巧”。正是乔氏午睡之时,事情相当顺利。三言两语后,赵氏郑重收下了婚书。
送走马夫人后,赵氏才去了莫菲的院子,略带不安地将此事说了。
“娘……”莫菲轻轻叫了一声怔住了。
她做莫菲时是孤女,做了喜鹊后才有了赵氏这个娘,赵氏擅自作主订下她的亲事,她无法忤逆,她的血肉之躯是赵氏给的。她心中复杂,又叫道:“娘……”
赵氏拉着莫菲的手温柔说道:“喜鹊啊,你梦里一百年都没嫁过人,娘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能在你手下走一百招的人太难找了,陈公子性格好,长得好,家室好,还应了不纳妾,他对你有心,娘一早就看出来了。”
莫菲终于轻声说:“好吧。”
这天下午,王金再次登门大皇子府,他才敲响大门边的侧门,远远跟着他的欧阳天与田魁一人捏起一块石子儿,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笑了笑,手中的石头子儿弹出去,王金便一声惨叫,昏倒在地。
门房开了门,却见门躺着一人,只当此人犯了疾,想拍门求助,直叫晦气,架起王金想要拖走。大皇子府所处位置,一条街上哪家哪户都是非富则贵,丢得近了不成,要丢去大街上还得老远,门房想了想便把王金给拖到了后巷处。费了老命,还累出了一身臭汗,气得把王金的全身上下的银两都摸了个干净,才满意的走了。
王金是被人踢醒的,他睁开眼睛,一个粗壮的挑着两筐菜的婆子站立在他面前。他呻吟道:“我怎么在这里,我是来见洪公子的。”
那婆子一脚又踢过来,骂道:“死疯子,滚远些。”
王金的腰身酸痛不已,婆子又踢在他的腰间,他痛得牙关颤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慌忙说:“这就走这就走。”却实在站不起身,便哀求,“行行好大姐,你能帮我请个人来背我回去吧,我有银子。”
那婆子听到银子眼睛亮了,王金哆哆嗦嗦的摸着怀中,什么也没摸出来。婆子顿时黑了脸,摞下菜筐子,操起扁担对王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嘴里骂道:“死疯子敢哄骗老娘。”
王金用胳膊挡着头脸痛呼:“大、大、大、大姐,我不是疯子,我真有银子,你送我回府,我让人给你银子……”
婆子理也不理,直打了个痛快才停了手,担起菜筐进了后巷的门。不一会,出来几个汉子,拖着死狗般的王金,丢去了大街上。
傍晚时分,一个成年的乞丐敲响了王家的小门,询问是不是王大人府中,王大人的大伯是不是叫王金,他腰疾犯了晕过去,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摸去了银两,还打了个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