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京城着名的大傻田魁又出名了一把。
起因是田魁在醉霄楼与旧主镇国将军的一个下属起了小小口角,两人都是气盛之人,半句不和,挥刀相向,没成想,田魁的刀竟将对方的剑砍断。
醉霄楼算是京城习武之人的聚集之所,在两人起争执时,便有众多武者围过来,一看到此景,顿时都傻眼了。
田魁傻里傻气、得意洋洋的炫耀着他的刀。
习武之人,一生只求得一柄称心的好武器。大家纷纷想试试田魁的刀,但田魁像捂宝贝似的,只肯与他们比试武器,不肯将武器给他们试。
结果,他们的刀或剑都田魁一刀两断!连镇国将军一表三千里的远房表侄子的配剑也没避免此命运。
田魁慌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说着对不住,一溜烟跑了。
但他的宝刀在醉霄楼传出了名声。
镇国将军的这名远房表侄,打小入府,练就一身不错的功夫,是将军府百多私兵的头头。当初田魁投奔,正是找的他才入了镇国将军麾下。
于是,镇国将军便得闻了此事,皱眉道:“田魁?无名小子凭着宝刀竟如此嚣张?”
远房表侄子回答:“大伯,您不记得了,此人曾是您的旧属啊,去年被凤夫人要去的那个。说是凤小姐在去年从庙中回府时,马车受惊,是他拉住了缰绳。算是凤小姐的救命恩人。”
镇国将军哦了一声,“是他啊。”
“大伯,此人外号大傻,向来口无遮拦,当初前来投奔。侄儿看他功夫不错,就安排了个小职让他当着,没成想,此人锱铢必较,对银钱看得极重,说话行事很不讨喜。”
说到大傻的外号,镇国将军才有点印像了。笑了一声。“这倒是像他的行径了,当初大皇子要招揽他,他说家有老母要养。不肯应。”
远房表侄子也笑。说道,“这个大傻。据说他去了凤府后仍是不受重用,从没看过他为凤府办事,更没看到过跟随凤小姐。凤小姐的两个护卫是凤大人给的。”
“凤府念他救了凤小姐一命,自然会养着他。有事岂会让这个傻子来办。”
“正是。”
此事本来就这么过了。不过远房表侄子心疼他的剑啊,气得田魁半死,心里也不甘心田魁有此宝刀,便煽风点火道:“大伯。那傻子还发话说,他的宝刀天下第一,没准您的宝刀都敌不过。”
“胡闹这是!若他是个平头百姓也就罢了。现在他却是凤府的人,又是我的旧属。如此胡言乱语,岂不平白招祸。拿我的贴子,请凤大人过府一叙,此人不能不管教。”
凤大人从镇国将军府回来后就找田魁,可田魁自从入凤府后就被架空,根本不见人影,寻了一天半才寻到他。
田魁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傻。凤大人皱眉问道:“此刀如何得来?”
田魁傻笑说:“老爷,是黑市所买的材料,让人打的。”
“胡说,黑市岂有这样的上好铁材?”凤大人怒了。
“京城人都知道,黑市什么好铁材都有。”田魁傻呼呼的回答。
凤大人脸色微变,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好几百两呢。”
“好几百是几百两?”凤大人声音都不耐烦了。
“三……三百两。”
“哪个铁匠打的?”
“黑市上的铁匠。”
“那人姓甚名甚?”
“不知道。”
“那你怎么放心把铁材交给他,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呢。”凤大人气问。
“买铁材,若是要铸成武器,可先付三成银两,到时取时再付另七成。”
凤大人听了半天不作声,田魁神色不安的立着。
凤大人抬眼说道:“走,随我去将军府上。”
田魁急道:“凤大人……老爷,我没做对不住府里的事,为什么要送我回将军府。”
凤大人怒道,“不是你放言说,镇国将军的刀对上你的刀都敌不过吗,你不去给将军大人陪罪吗?”
“老爷,我没说这话。”
“愚蠢。对镇国将军要说什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