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俱灭!”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退!”
那双生剑客一惊,一人提剑阻挡来人的剑气,另一人将魏王假护在身后。
一阵刀光剑影,魏王假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屋内便是一阵惨叫,他的那些侍卫门客通通倒地不起。
那双生剑客,纷纷脸色刷白,来人竟是在他们未反应过来之前,对他们出了三剑,剑剑命中。
“杂碎再多,依旧是杂碎,放心,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找魏王做个买卖的,你这些手下都死不了。”
声音从后方传来,那两位剑客立刻转身出剑,却是被来人的剑鞘挡住,难进分毫。
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客,魏王假也有些惊慌,可君王自有君王的气度,很快便镇定下来。
“买卖?”
魏王假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阁下是指……”
“我是一个杀手,专门接难杀却又钱多的活。我这几天得到消息,魏王夺了臣下将领的军权,显然魏王想只手掌控魏国。可如今仍有一部分军权并不在掌控,而那一场夜宴已经使得他们有了警惕,魏王若想尽快获得那部分军权,那只有一个办法……”
听到这里,魏王假立刻明白了来人的意思,挥手也让众人离开,只留下那双生剑客进行守护,虽然感觉并不能阻挡对方。
“先生可是聂政后人?”却见那双生剑客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有点眼光,竟然认得这一招。”
“当年,聂政贵为天下第一刺客,一招十方俱灭,屠杀百人,从容离去,传为佳话,我等自然是心生仰慕已久。”其中一位剑客说道。
“敢问先生大名?”
魏王假一听此人的来历非凡,于是便有了收入囊中的打算,便开口问道。
“区区流浪杀手而已,名字早就忘记了,叫我玄剑便可。”来人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精瘦的脸,脸颊上还有一处剑伤留下的疤痕,分明就是玄翦。
“玄剑兄,你我相见恨晚,来,这杯我敬你。”
说着魏王假拿来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玄翦,立刻套起了近乎。
“这酒我可不敢喝,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放进嘴里。”说着玄翦直接将杯中酒倒了。
魏王假并不恼怒,笑着自罚三杯。若是真能将这位实力不下于卫庄的高手拉拢过来,敬他两杯又如何,再说哪个高手没点脾气。
“我们还是说一说这个买卖吧。如今魏国大将军魏肆大权在握,手有重兵,魏王若想掌控魏国,此人必须要除去,可魏王手中并无人手,对吧。”
玄翦笑了笑接着说道:“十万两黄金,我替你除去魏肆,不过你也要出手助我。”
“十万两?!”
魏王假心中一惊,好大的胃口,十万两黄金都足够招兵买马,私立军团了。
“十万两黄金绝对物超所值,魏肆一死,魏王便能完全掌控魏国,到时候别说这区区十万两黄金,魏肆府中的财宝都是数之不尽。”
虽说是十万两,可在这个时代,炼金术可没发达到这种地步,他们口中的金其实是铜。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魏王假眉头一皱,权衡再三,便点了点头了问道。
“我的剑法虽强,可我近不了魏肆的身,见不到他人,他的大将军府守卫可是王宫的数倍,而且即便近身杀了他,我也没把握全身而退。”玄翦说道。
“数倍?!”
魏王假知道魏肆的势力很庞大,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庞大,玄翦可以在王宫来去自如,却无法进入那大将军府。
“你要我将魏肆拉离将军府,让你有下手的机会?”
“不单单如此,得手之后,你要替我挡下追兵,千军万马我可吃不消。”
“可如今魏肆都不来上早朝,一直推脱生病,闭门不出。”
“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要他离开将军府。”
魏王假紧锁眉头,不断思索,随即开口道:“好,十万两黄金换一个朋友,我不亏。”
“朋友?”玄翦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玄剑兄,是不是只要价格合适,你可以刺杀任何人?”魏王假突然开口问道。
“哦?说来听听,你还要杀谁?”
“楚王可杀否?秦王可杀否?”
“呵……”玄翦冷笑一声,不在理会魏王假,越上屋顶,趁着夜色从容离去。
杀楚王?经过流沙那么一闹,楚国王宫现在连只苍蝇都得不进去,刺杀楚王无异于自寻死路。
至于杀秦王……别说玄翦可是云霜的手下,即便不是,玄翦也不想跟云霜对上,完全没有动手的欲望,单方面的碾压,认真起来,出鞘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是云霜碾压玄翦。
“此行,似乎有了别的收获,魏王似乎对我的身手很感兴趣……”玄翦笑了笑,随手将一只信鸽扔到空中。
“师父,你在笑什么?”
背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却是田言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玄翦一愣,开口问道。
“我看师父,一早便出去,现在应该还没吃饭,我便叫下人做了些酒菜。”
说着,田言将食盒放在桌上,将一盘一盘摆放精致的酒菜端上桌。
“正好你来了,你被称为农家第一智囊,必定眼界过人,替我出出主意。”
随即,玄翦便将刚刚的事原模原样地告诉了田言,二人一直商谈到了深夜。
……
项家封地
项燕正喝着烈酒望着窗外出神。
“父亲,你身上有暗伤,还是不要多饮酒了。”项梁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无需多言。”
“父亲是有什么烦恼之事?我看刚刚负刍殿下匆匆离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项家坐下身,亦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王上才刚遇刺,便有人安耐不住蠢蠢欲动起来。”项燕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负刍殿下,想拉拢项家,为其所用。”
“哦?那父亲如何回答?”
“我没同意,也没拒绝。作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如今王上并不待见项家,为了项家数万子弟我也该考虑考虑后路。”项燕开口道,并没有什么隐瞒。
项梁沉吟片刻,开口问答:“那负刍殿下的意思是……”
“他想得到项家的帮助,废除楚王,让他登基。”
“好大的胃口……不过……若是王上一直针对我项家……投靠负刍殿下不失为一条出路。”项梁开口说道。
“乱臣贼子的行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出此下策的……对了,此次讨伐魏国,将领人选是谁?”项燕问道。
“是龙将军和他的腾龙军团主导此次战役,季将军做副将。”
“龙将军心思缜密,腾龙军团实力不凡,他领兵,我就放心了……似乎龙将军的儿子跟羽儿差不多大吧,有时间多去串串门,羽儿小小年纪变便成了孤儿……”说到伤心处,项燕双眼竟有些湿润。
“父亲莫要伤感,大哥是战死沙场,是我们项家的英雄,这个仇,我们迟早会向秦国讨回。”
项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猛喝了两口闷酒。
“那父亲,负刍殿下之事该如何去办?”
“等。”
“等?”
“等局势明了,等王上的态度。”
……
咸阳宫内,云霜正侧卧在焰灵姬的怀里,贪婪得嗅着女子的芬芳,俨然一副昏君的模样,可堂下跪拜的二人却是一动不敢动。
“好了,别胡闹了,这事……你看着办吧。”
“这个怀抱,我都一个多月没躺了,当然是要好好怀念一下。”说着云霜才慢悠悠地直起身,离开焰灵姬的怀抱。
“做将军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挥手之间,攻城略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焰灵姬想了想,笑着说道。
“要不你来做女帝,如何?”
“嗯……不要,既然回来了,这种事当然是你们男人去做了。”
云霜低头一个深吻,差点让焰灵姬喘不过气来。
“我负责平定天下,你负责貌美如花。”
“那我这个将军是要收回了?”
“哪能啊,你想怎样便怎样,没人敢拦你。”
云霜搂住焰灵姬,宠溺道,方才抬头看向长跪不起的鹦歌,以及前来求情的墨鸦。
“原本,火儿与楚国负刍王子结盟,替他夺下王位,而隐密卫暗中帮助楚幽王,让两人狗咬狗,趁机扰乱整个楚国,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倒好,提前出手,隐密卫的布置全部白费,若不是退出得早,那百位精兵可都会被楚国逮捕入狱,受牢狱之苦。”
“王上,鹦歌实乃救人心切,才会如此,此中过错,墨鸦愿一力承担。”
鹦歌尚未说话,墨鸦倒是先站出来担下了责任。
“还从没见你这么紧张过……”云霜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很喜欢她?”
“只是同僚之谊,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墨鸦的脸上毫无变化,可熟知墨鸦的鹦歌却知道,此时墨鸦的内心绝不平静。
“火儿与楚国有血海深仇,我答应过她,楚国的仇让她自己报,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们对不起的是火儿,没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不知要到何时。”
云霜看着焰灵姬,焰灵姬只是眨了眨眼,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成婚之后,焰灵姬慢慢收了脾气,万事开始为云霜考虑,报仇之事看淡了许多,况且云霜既然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做到,并不急于一时。
“火儿虽然饶了你,可你毕竟犯了大错,念在墨鸦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正好,赵王迁来信求和,并且说要和亲。我看你长得也是倾国之姿,嫁给赵王迁也不会丢了大秦的面子,我收你做干妹妹,以公主的身份前去和亲。就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出发!”
鹦歌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她怎么都没想到,云霜会这么做。
“是……王上……”
半晌,鹦歌张嘴应了下来,墨鸦双手紧握,双拳不住地颤抖,却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