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很少坐班车上下班，由于早上的事故，他的车还放在4S店，加上他不想让何智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好借她的车，于是只能坐班车去店里取车。

员工对苏总的出现，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位苏总是个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人。

在班车上坐了近二十分钟，苏锦便下了车。从下车的地方走个五分钟就到4s店。

他刚进门，就有人认出了他，“锦哥，车修好了。”

这人苏锦也熟悉，没有寒暄，直接问，“只是刹车坏了？”

小哥摇头，“刹车制动液被放光了，而且车子的传感器也被破坏了。”

苏锦早就猜到了，一般车子稍微有点问题，便会有提醒。他这辆车买的是今年最新款，当时广告上就是以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为噱头。不可能刹车坏了都没提醒。

“传感器的线被剪掉了？”

小哥点头，“锦哥，你这是不是被人给载了啊？这两个问题都不是自然问题。”

苏锦笑道，“也许上天嫉妒我长得比他帅，给我整出这个毛病。”

小哥也跟着笑了笑，两人从侧门走到室外，小哥说，“那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开出来。”

“好。”

4s店帮苏锦把车修好，还顺带送他一次全洗的服务。本来就不脏的车，现在看来就像是刚提的。如果对车头那块凹处跟大块刮痕视而不见的话，苏锦还是很满意的。

刮痕修复好至少要三天，好巧不巧，他的另外两辆车都在这儿保养，要让他两三天没车开，那可不行。所以这刮痕只能等到其他车保养好，才能送过来修。也就一两天的事。

小哥下车将车钥匙递给苏锦，“锦哥，你后天直接过来换车就行。”

苏锦接过钥匙，“谢了。”

上车后一个油门，便离开了4S店。

苏锦进屋，看到里面的陈设，就知道方回这一天又没出门。似乎，回国几天，方回就被外卖给征服了。既可以吃到正经五星级的饭菜，还便宜的不像话。方回很少发现有这么好的事情，自此，他就很少外出吃饭。

苏锦推开方回的房间，一阵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其实这温度并不高，只是打开了窗户，没有开空调。现在室内与室外的温度一样，因为客厅的冷气开的很足，这样一比，温度差值就高了许多。

方回正盘腿坐在飘窗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棋盘。从远处看，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正以一个奇异的8字形相互咬合包围着。一旁的书桌上堆满了画着设计图的稿纸，有几张被风吹到了地上。苏锦捡起脚边上的稿纸，眯眼看着上面的战机模型。只是轮廓，还没成型，但是能看出的东西不少，至少在它两侧的机翼下就有放置最新M15导弹的弹匣。

他将图纸放到桌上，用一支铅笔压着。只不过没一会，铅笔就滚去了一边。

“今天何智让我问你，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看张遥，第二拿伊普拉。”

方回的视线没有离开棋盘，这个僵局，他破了好久，还没找出方法。正如苏锦刚刚看到的图纸，有个地方的精度一直算不对，卡了很久，迄今都没有找到另种设计思路。

好笑的是，不管是棋子还是精度计算，初始条件都是他自己落的。

“朱然不在我这次出行的目的中，当然，还有第三点，我想你们了。”

其实，还有第四点，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

方回将棋子收回来，看着苏锦说，“我想了一下，那个裂变的第三方也就是朱然，应该是从哪里听到智尔的研究，所以到J市来偷东西了。毕竟，这项研究成果，任何一个领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苏锦想，这个朱然或许就是余洋口中的朱老板。

“你对这个朱然了解多少？”

“了解没有多少。”方回从飘窗上下来，开始收拾桌上的稿纸，“只知道原先是洪门的人。”

“势力大吗？”

“难说。”方回说，“辰氏在J市应该算石头蛇。”

“石头蛇？”苏锦反应了一会，才搞清楚是什么意思，无奈的纠正他，“那叫地头蛇。”

方回点头，“他在美国的势力我不清楚，但是辰氏是J市的地头蛇，他能让权势如此大的辰氏跟他合作，可以说在国内绝不简单。我们对他们没有过多的了解，当然，让小一查的话，还是可以查出很多有用的东西。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个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说明我们这有他的人。不仅是江宇。”

“你怎么猜到的江宇？”

苏锦一向不怀疑方回的聪明，但是在他了解的信息甚少的情况下，还能明确的指出江宇就是那个泄露消息的人，这不是聪明就能解决的。

“他哥哥不是出事了吗？”

苏锦挑眉，“就因为这个？”

“不然？”方回说，“我看过他一些训练数据，对他哥哥精神依赖很严重。所以是他，对这个论断，我以为很正常。”

“哦，你又把我给说岔了。”方回接着说，“我刚想说的是，除了江宇，智尔还有人。这个人可能不是为朱然做事，但是一定跟洪门有关。而且在你们身边蹲了很久。”

“你指的是...”

方回突然打断苏锦的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无法证实你的推论。其实你跟小智心里都有数，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突破口，揭穿这个人。”

“那按你看呢？”

“照我看，就先按兵不动呗。先解决江宇这件事要紧，趁老大还不知道，可以给他来个从轻发落。”

“你觉得可能？”

方回终于收拾好了稿纸，将它们叠起来放在书桌的右上角，用手机压着。

“这是你的事，刑司中很多规矩都是你定的，这个时候就不要来为难我了。所有事之前，还有一件大事。”

苏锦：？

方回，“我们叫外卖吃吧？”

苏锦果断拒绝，“你自己吃吧，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