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她的衙役二话不说动起手来,一脚把她踹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知县听到动静连忙赶来,把她当成冒死告状的,沉着脸吩咐道:“不要命的,敢在清王面前作乱,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就说是刺客,别让她闹出事来!”
裴云又惊又怕,抱着脑袋拼了命地喊!
“陆棠清!陆棠清!”一声比一声急!
“还敢直呼王爷名讳,给我打死她!”
陆棠清刚刚上马,不顾知府的阻拦打马就往前走,才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有人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
刚要发怒,可听到第二声,就愣住了。
“是芸娘!”
陆棠清调转马头就奔了过来,知县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当这个该死的流民惊动了清王,贪污赈灾粮库的事要瞒不住了,一不做二不休,暗中做了个手势。
拖走,结果了她!
没想到陆棠清马快,衙役们刚要动手,他就已经到了。一脚把衙役踹开,将蜷缩在地上的人给翻了过来。
裴云已经疼得麻木了,还在喊着“陆棠清”。陆棠清一见她这模样,心疼得不能自已,忙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芸娘,没事了,本王在这,没事了!”
听见陆棠清的声音,裴云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见真是他,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似要将这两月多的委屈与苦难一次哭个干净。
陆棠清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胸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激动还是酸楚,喉头一涩,连安慰地话都说不出了,只紧紧地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抚。
“王爷!”辛未赶了过来,“张员外家还去吗?”
“打道回府!让林邈来给王妃看伤。”
抱起裴云就要往回走。
裴云一把扯住陆棠清的衣襟,抽抽搭搭地指着知县。
“他刚才说往死里打。”
还没哭完就急着要告状,若是在平日里,陆棠清必定要嘲笑她几句,可现下他却完全提不起这个心思,只担心她的身子。
“都打入大牢,一个也别落下!”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们一眼。
“是!”辛未一声令下,这些人就被押了下去。
周围的百姓连声叫好,大呼痛快。
回到府衙,林邈刚把完脉,就被陆棠清单独叫出去了。
“王妃的身子怎么样?”
“王妃?王爷说的是裴姑娘吧?回王爷,裴姑娘没有大碍,身体虚弱和皮肉伤都是小事,好好调养几日便可,但惊吓过度,怕是没这么快能好了。”
陆棠清一听就忧思上眉。
“昨夜的事别让她知道,要是敢透出半个字,本王绝不饶你!”
“王爷放心,昨夜的事已经烂在臣的肚子里了,做梦都不会吐出半个字来。”
“那就好。王妃她有没有……”陆棠清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心就狠狠一抽,“算了,你退下吧。”
“是。”林邈身转到一半又转了回来,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裴姑娘……不,王妃身上的伤臣不方便验,这是跌打酒,臣就搁这儿了,要验哪儿,您自个儿看着办。”
说完,鞋底抹油就溜了。
陆棠清瞪过去时,林邈已经跑得没影了。盯着那瓶跌打酒,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伸出去的手又忍不缩回来,迟迟不敢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