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王保保怒不可歇得将寝屋内能摔的全摔了,能砸的也全砸了,满屋一片狼藉。
而云素问害怕的捧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躲在角落不敢出声,她如今发现自己爱的太卑微,为了这个男人,她甘愿做妾,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她也恨自己着了云如问的道,居然要去陷害自己的亲妹妹,要去毁她的清白。
“云浅问,就是她,这个女人,看上去天真无害,没想到如此有心计”。
王保保越想越气,当他看见她进入厅内那一瞬间,她的神情居然没有惊讶,而是淡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夫君,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为难我妹妹,求你了”。
云素问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直接跪在他的身前乞求道。
“
妹妹?你现在知道她是你妹妹了?当初设计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是你的妹妹”!
王保保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我,是我被嫉妒蒙了眼,我根本不知道是云如问下的套啊”!
云素问此时真的是悔恨万分,她可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呀,想到自己的作为就感觉不堪。
“云浅问,算你狠,居然算计到本总兵的头上来了,既然这样,本总兵非要得到你不可”!
双手摊开又握拳,眼神中涌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个女人他必须要,他就不信他征服不了一个卑贱的汉人。
云素问瘫痪在地,眼神中一片惊恐。
云如问直接被禁足了,一个月内不得出入南院半步,门口家丁护院紧紧守着。
柳氏也因此被冷落,只能是日日夜夜陪着她。
云耀文几乎是每日都去西院,但王氏不冷不热的态度令他心里发凉。
倒是云浅问对他还算是客气的,来了就给他沏茶倒水,但话也是不愿多说,少之又少。
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亏欠他们母女二人越多。
但云浅问还是希望母亲能够原谅他,如果将母亲安置好了,她才能去应天找徐达哥哥,因为她说过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有时候她在无所事事的画着徐达的画像,那五官是他,身形也是他,但那神韵与气质却是那许久未见的轩哥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来他的相貌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模糊点,只记得他是俊美的。
正在回想之余,长月那清冷又带着柔和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王妃,汉王和将军攻破四川胜利归来,今日就进城了”。
“哦”!
她不是那么在乎,因为和她根本没多大关系,但是听到陈友谅回来了,心里不知觉的放松了下,无论如何,他活着就好。
“还有,宫里来人了,带着皇上的圣旨来了,老爷让咱们都去正厅接旨”。
“好吧”!
云浅问也很无奈,一个破圣旨还值得让全府动员吗,但也只是走下过场而已。
与母亲到了正厅内,挑开暖帘,只见云家上下全在等候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是庄重又有些紧张,因为见圣旨如见皇上。
这云中贺还没到家,圣旨就来了,未免太快了吧。
云浅问感觉到有一双怨毒的眼神扫向自己,眼睛的余光望去,却发现是自己进来就没注意看的云如问,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怨恨,还有柳氏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母亲王氏。
云浅问刻意站在母亲身前,完完全全的挡住了母亲的视线,她看柳氏母女的眼神清澈明亮,又带着些许挑衅。
那气场甚至比这正厅还要高上许多。
柳氏母女瞬间垂下眼睛,不在看她们。
云浅问突然感觉很无聊,这些氏族家庭,每天吃饱喝足后,除了精于算计,还能做什么。
有时候她很想如果以后嫁人了,希望那男人能做到只娶她一人,可是自古以来功成名就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呢,凭什么要为她破例呢。
徐达哥哥,你会做到只娶我一人吗?
有时候做一个男人唯一的妻或许也是奢望吧。
她只想此生此世与他一人携头到老,远离那些世俗的纷争与恩怨。
“圣旨到”!一个清亮带着阳刚的声音从厅外传来,直接打破了她的深思。
云浅问皱了下眉头,这怎么听着不像是太监的声音呢。
一身帅气的蒙古官服携圣旨进门而入,众人抬头,有些惊呆,
是王保保?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来不及多想,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下,剩下慢半拍的云浅问站在那里,为什么要给他们跪下呢。
王保保看着发愣的她,邪魅的凤眸阴了一下。
云浅问被王氏拉了下,她这才跪下。
王保保展开圣旨,那迫不及待的声音中带着干脆与不容抗拒: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大都云府云浅问,年方二八,尚未嫁,今赐婚总兵王保保为正室夫人,择日完婚,钦此。”
正室夫人!
云府上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云浅问只是一介庶女,就连大元郡主到了王保保府中也不过是妾,并且只是贵妾,她云浅问何德何能上来直接是正室。
所有人对她开始刮目相看,只见云浅问神情淡然,脸上没有喜怒哀乐,似乎和她无关一般。
云耀文和云老夫人面面相觑,虽然这个王保保是出了名的妻妾满园,那后院中甚至比皇宫还热闹,但是人家有身份有地位,云浅问过去了直接是正室,这可是给祖上争脸呀。
虽然昨天闹了一出,他们没有想到王保保直接要的是云浅问。
片刻之于,他们又不免担心,这云浅问是汉王指明要的汉王妃呀,两边他们都惹不起。
王保保见云浅问跪的笔直,也不接旨,也不谢恩,不由得俊脸一寒,有些不悦,威严的声音中带着威胁,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多少女人巴不得跟了他,哪怕做个连妾都不如的通房丫头都要想破头脑,她居然敢这般不识抬举。
“云浅问,你敢抗旨不尊?”愠怒的声音充斥着些许杀意。
云浅问并未上前接旨,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抗旨不尊又如何?”
云浅问缓缓抬起头,直视着他的那双桃花眼,越看越让她恶心,这个男人后院的那些女人都可以开成妓院了。
她的淡然的声音中带着不卑不亢,让云中问不由得悄悄的竖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