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石的叛变是意料之中的,”邹小叮叮咣咣地砸着铁说,“他就是个摇摆不定的人。”
滋滋——滋滋——
小岩石来了。
“可可,”他拎来一盒精致的小蛋糕,“我是个摇摆不定的人。”
吴远这会儿觉得邹小不光是魔童,还是一个预言家。
“早就看出来了。”唐可可晃着脑袋刷手机。
“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纯粹是去学知识的。”
“你去学啊,”唐可可吹破一个泡泡糖,“没人不让你学。”
黎敬岩无奈地看看邹小,又看看吴远,连白巽也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这种情况没人能帮上忙,他便又拎着蛋糕转身了。
“等等,”唐可可突然喊住他,“蛋糕留下。”
黎敬岩轻快地将蛋糕放在唐可可面前,“那你就是不生气啦?”
“我考虑一下吧。”唐可可还在刷手机。
黎敬岩有些尴尬地搓搓手,无奈地冲旁人笑笑,便转身离开了。
就在刚刚那小部分学生闹着离开了教室后,黎敬岩纠结了半天,他尊敬邹教授的专业水准,珍惜上课的机会,但又想向唐可可证明自己的立场。
但如果今天真的走出了这个教室,父亲严厉的指责肯定也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会押着自己来跟邹教授道歉。
他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然后就真的肚子疼了,却又不敢举手,直到邹教授发现他满头大汗,以为是身体不适,才主动要求他去医务室检查。
在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他又不难受了,转而跑去买了盒蛋糕,来跟唐可可解释。
“你这个小姑娘,”邹小打开蛋糕盒,“怎么那么刻薄!”
“请你解释一下‘刻薄’。”
“刻薄名词解释,冒号,唐可可。”邹小刮下一抹奶油就往嘴里塞。
“那你还吃我的蛋糕?”
“哼!”
“这小辫子真好看,”白巽在唐可可身后说道,“花不少时间吧?”
“嗯?”唐可可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大妈,“呃,不多不多,八个小时。”
“你每天要花八个小时弄头发?”印声惊呼。
“不用每天,这种头发不用拆的。”
“直接洗吗?”
“直接洗。”
“多好啊,正配这件毛衣。”白巽将刚织好白色羊绒衣撑在唐可可身前。
“这是给我的吗?”唐可可欣喜道。
“你穿上试试。”
“谢谢阿姨。”
依然非常合身,收腰到位,配上唐可可一头的粉色脏辫,别提有多精神了。
“唉——”印声长叹一口气,“假面双侠要扩招喽。”
“你是属土的吗?”唐可可问。
“不啊,我属猴。”
“她说你土呢!”邹小擦擦一嘴的巧克力。
“我怎么又土了?”
“能不能不要叫什么什么侠?”
“那不然叫什么,毛衣1号、毛衣2号和毛衣3号么?”
“我看,”吴远打断他们,“还是不要取什么名字了,以后还要来人呢。”
“谁来?”
“总有新的异能者会加入的,不能来一次改一个名字吧。”
白巽看了眼手机说道:“小朋友们,你们的毛裤织好啦,机器给我发提醒了哦!我这去把它拿来。”
“那麻烦白姐了。”印声送她出门。
“这就是你们说的毛衣吗?”唐可可问,“为什么要穿着它行动呢?”
吴远跟她简单解释这浸了绝缘油的毛衣和稳定小气场的作用,还有瑞士那间会吞噬异能的收藏室。
“不是吞噬异能,”邹小纠正他,“是吞噬小气场。”
“原来我们兜了一大圈才弄来的油,只是这次行动的前菜啊?”唐可可感到一阵脱力,却又兴奋着。
“没错,”印声说道,“不过这顿正餐可能会吃得很快。”
“先去开会吧。”吴远摇着手机,上面是乐亦彤刚发来的短信:来一下。
————
马特洪峰。
那个雀斑男孩自拍的视频里,收藏室窗外的景致,便是瑞士引以为傲的象征,阿尔卑斯山最美的山峰。
“我说,”唐可可托着腮问,“这里有什么文物啊?尽看这个小孩儿炫富了。”
吴远暂停了视频,指着画面说:“他身后的黑色陨石,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文物怎么又成陨石啦?”
“问那么多干嘛?”印声嫌弃道,“你跟着我们行动就好了。”
“那怎么行,没头没尾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你这样是留不住人才的。”
“哟呵,你还人才?”印声歪头一想,想到发功发到满脸鼻血的唐可可,又点点头肯定道:“的确是个人才。”
“你们收集这些东西干嘛?真是祖传的宝贝吗?”
“这么说吧,”吴远正色道,“集齐这些东西可以拯救世界。”
“啧啧啧。”唐可可咂嘴摇头,“你看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说这种话呢”
“根本就没指望你会信。”
乐亦彤把大家喊来,让他们先看视频,而她却低头捧着平板电脑专心做自己的事,在上面圈圈改改些什么,并不理会这三人的胡猜乱想。
“看好了么?”她甩了下长发抬起头,关上屏幕,看来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
“这个小雀斑还发了其他视频吗?”吴远问。
“网上的视频已经被删掉,这是我做的备份。”
“被他老爸发现了?”
乐亦彤摇摇头:“不清楚。”
“管他删没删呢,只要有这张图,吴远就能带咱们过去。”印声轻松地说。
“什么时候出发呢?”唐可可站起身。
“别急,”吴远示意她坐下,“等那边的午夜十二点,就是我们的早上七点。”
“早上七点?”唐可可瞪圆了眼睛,“我起不来。”
“那就九点出发,是瑞士的凌晨两点。”
唐可可撅着嘴。
“怎么?”吴远提高了声音,“你九点都起不来么?”
“唉,行吧行吧,到时候来接我,省的我提前去找你们了。”唐可可突然觉得困了,打个哈欠说道。
“那就明天上午九点,穿上毛衣。”
“毛衣是有了,”唐可可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高领毛衣,“不是还有很土的毛裤吗?”
吴远消失了,十分钟后捧着三个扁盒重新出现。
“怎么这么久?”印声纳闷,以吴远的速度,就算是邹小的工作室,也不该超过三分钟。
“邹小上厕所去了,半天才给我开门。”
“这是毛裤?”唐可可打开盒盖,里面是叠放整齐的羊绒打底裤。
“是啊,白姐不是说了嘛,都是用机器织的。”印声也挑走一盒。
“这么薄倒还可以接受,我以为是很土很厚的那种呢。”
“别老说别人土啊土的,别人还嫌你头发辣眼睛呢。”
“我的头发又碍着谁啦?”唐可可猛力甩着粉丝的脏辫抗议道。
“别甩了!”印声呵止道,“太晃眼!”
“好了好了!散会吧!”吴远受不了吵闹。
“各回各家喽!”印声挠挠脸准备和吴远回家。
“你先走吧,”吴远冲他说,“我还有事。”
他隐约觉得乐亦彤时不时地盯着自己,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
“哦——明白明白!”印声做了个ok的手势,和唐可可先后离开办公室。
等门合上,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两人面对面坐着,都在等对方先说。
乐亦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檀木小盒,低着目光将它推到吴远面前,“这个给你。”
“嗯?”
吴远没想到她会送东西给自己,端起小盒打量了半天,这个一掌大的盒子有些扁,然后猜了猜可能出现在里面的东西,等打开后看见物件上精致秀丽的纹样,又扬起嘴角抬头看向乐亦彤。
“平安符?”吴远笑着问。
“凤鸣寺请的。”乐亦彤淡淡地说。
她不轻易外出,如果要自己单独出门的话,公司也有可供她随意调配的无人车。
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与凤鸣寺那种香火缭绕的地方有什么交集,也不熟悉请符的过程,破天荒地在网上查了这座古刹的资料。
网传这里的符非常灵验,从姻缘人生到学业事业,什么都可以求,还有来求高考的,求考研的,求买房摇号的。她将信将疑,不确定这种灵验的程度能有多少。
乐亦彤对外面世界的各种宗教虽早有听闻,但并没有真正去接触过。至于“月离于毕”这种天象信仰,给月离人带来的除了神话传说和月陨,说实话并没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记,如果非要为这种信仰添加一个优势,那就是月陨力量所带来的财富吧。
身为巫祝,却对族中的信仰产生了动摇,确实是令自己也深感无奈的事情。
这次来凤鸣寺只为请符,别的她都不在意。
以为要花上一番工夫通过什么复杂的流程才能获得,来了之后才发现,只要花钱就行,所以乐亦彤还是有些质疑的。
接着遇到了主持,主持认为这位女施主很有眼缘,毕竟她摘去了墨镜。那天凤鸣寺里的香客和游客,几乎有七八成的人都在留意她。
再然后,乐亦彤就得到了一枚据说是由高僧开过光的符,一对姻缘符。“给对方请一个,自己再留一个。”主持是这么说的。
而凤鸣寺的姻缘符,又是出了名的准到可怕。
“费心了。”吴远说着将这符挂上脖子,又放进了领口,与那陨坠挂在一起。
乐亦彤没有纠正他的说法,她不好意思,只是笑着点点头,但随即又蹙眉说道:“我觉得这次会不顺利。”
“我们没有一次是顺利的,”吴远反倒放松了心态,“可不都回来了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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