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莫名其妙的看了花凌落一眼,对老夫人撒道:“外婆,那我呢?”
“小五受了罚,你替外婆看看去。”都是些不省心的小家伙。
“小五又惹外婆生气了,我教训他去。”飞烟说着便起。
“去吧。”
飞烟向长辈行告退礼,才转出了门。
厅内安静一瞬,老夫人率先打破了沉寂:“我还想着去凤凰台找你们,此刻正好,人都齐了。”
鬼老瞟了一眼天机子,“老妹子有话直说。”
老夫人将手中的藤杖交给澹台明静,没再掩饰眼中的忧虑:“鬼老头,你说说清云的况。”
冰蓝幽昙是碧湖山庄传家之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药毒双存的至宝,不是那么好驾驭!
冰蓝幽昙药烈,毒寒,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一旦打破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清云体内原存有的一株冰蓝幽昙药,已被吸收大半;后又吸入毒,远在药之上,虽能压制,解毒却非一时之功,不可避免的对清云的体产生威害。
鬼老叹气:“我尽全力将毒素压制,现在也在想最快的解决办法。雪峰上存有的冰蓝幽昙,短时间内不会开花,只能另想他法。”
“山庄内所有的贵重药材,我都带入京城,昨天入了库,你去看看,有哪些能用的,缺少的,我再派人去找。”
“大姐头,清云上的毒,真的那么麻烦?”天机子之前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老夫人气不打一出来,反问道:“你说呢!”
“我真不知道啊,小丫头医术那么好,没想过她上的毒会解不了。”
“你还能想什么?终想的都是你死去的好友,可曾有想过清云眼下的况。冰蓝幽昙的毒留在清云体内太久,会让清云毁容绝嗣,你可知道?”
“你说什么?”天机子太过震惊。
清云是他的徒弟,从小手把手的教他功夫,其中师徒之不言而喻。十几年边关战场生活,小丫头都是风雨来雪里去,历经鬼哭林事件之后,他更希望小丫头后半生能平安顺遂。
不想因为自己,又让清云遭此厄难。
“你也别颓然。只要清云体内的毒能最快解决,就不会有影响。”鬼老安慰着垂头丧气的老友。
“那得多久?”天机子鼻头发酸,心中满是愧疚和后悔。
清云是个孝顺的孩子,禀承师恩,对自己有求必应。
“天老不要自责!幺幺向来豁达,也是个有本事的,好七能如此镇定,定是有办法解决,我们还是先问问她的意见。”澹台明静对小女儿很有信心,也相信她不会再次拿生命做赌注。
鬼老也心平气和道:“当时清云走的匆忙,许多事我没来得及细问,心中到底放心不下,去临川城取了一支冰颜花,赶来京都。”
天机子闷闷不乐道:“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你尽管说。”
澹台老夫人冷笑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母亲!”
厅内气氛有点微妙,天机子闷闷不乐,鬼老一脸无奈,老友又钻牛角尖。
老夫人神色不显,澹台明静作为晚辈,更加不好多说。
“娘,幺幺回来了。”
五婶亲自带领丫鬟,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早点并不精致,馒头包子咸菜小粥,水煮鸡蛋,大盘卤片,再加上三五样糕点,也算丰盛。
清云手中咬着包子,花凌落微笑着跟在后面。
“幺幺,你怎么又先吃了。”小女儿在军营中随,回京也不改。
老夫人问澹台明静:“你不饿?”
澹台明静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都上桌吧,老婆子早饿得前贴后背了。”
澹台明静扶着老夫人在上首坐,又让了天老和鬼老,才在老夫左下首坐下。
清云和花零落也相继落了座。老夫人启筷,众人不再客气。
飞烟姗姗来迟。
“小五可用过早饭了?”
“外婆别担心他。”飞烟狼吞虎咽了一个包,“浪七早就给小五备了好吃的。”
“外婆,洛长歌是怎么回事?”能让外婆打上百板子,这二货定是干了天怒人怨的事。
老夫人放下筷子,“幺幺,吃饭的时候,不要提这种倒胃口的人。洛家的人,以后都远着点,可记住了?”
飞烟点头,镇国将军府与洛尚书府本就来往不多,朝堂中的事自有父亲与大哥周旋。
洛家女子都自诩书香门第,温柔闲雅,不屑与她们这种武刀弄枪的粗人为伍。
花凌落不与置评,他与洛长歌只是点头交,没有谊在。老夫人发话,他自当遵守。
清云更加好奇。
“先把早膳用完,这事一会再和你说。”老夫人又对澹台明静说道:“你上封折子,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母亲,事态很严重?”
“可大可小,就看老笑佛如何运作。昨夜菊花会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御史台和京中家风清正的名望贵胄不会许此事轻轻落下。但若有老笑佛从中做梗,事好坏就难说。”老夫人精眸中满是凌利:“洛长歌有才华不可否认,以他的资历并足以担任六部尚书之一,这些,都是老笑佛一手促成,也与宫中洛贵妃有些关系。”
“”因洛贵妃无子,陛下觉得愧对于他,所以才提拔洛长歌。洛长歌本才高八斗,又有贵妃吹吹耳边风,陛下对他更是青睐有加。”清云替老夫人盛半碗小米粥,又接着说:“前任兵部尚书也是洛老太爷的门生,在兵器粮草上没少苛扣,洛长歌接手后,更是压得死紧,每次放粮都得推辞一两个月,我早就想动他了,只是父亲不让。”
“你父亲有他的思量。”镇国将军府兵权过盛,三国会首达成一致协议,陛下定会整改或是打散破云军,这一切与镇国将军府而言,决非好事。
老笑佛惯会挑拔离间,皇帝也经不住有人三番五次在耳边提点,定会种下疑虑。
洛长歌夜闯将军府,不失为一个好借口。不论何种理由,她定会让洛府逃脱不了这次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