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董天华真成了唐信的司机,他平稳地驾驶着汽车,车速放得很慢,时而瞥一眼视线中倒退的街景。
坐牢也几个月了,偶尔出来透透气,再看一看这繁华尘世,感慨万千哪,好似熟悉的一切有了新的魅力。
“小唐哥,你干嘛放跑东瀛人?”
他对唐信所做一切感到不解。
确实有机会让渡边弘次不为人知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的死期没到,现在死,一文不值,我给他安排的剧本,还没到高cháo呢。”
唐信悠然说道。
洗劫过棒子,掠夺过英国,唐信如果不在东瀛身上捞一笔,他反而觉得是一种遗憾,而恰到好处的地方是,他现在真觉得缺钱。
小钱不值一提,大钱,他缺的很。
“但愿小唐哥不是放虎归山,这个人我其实略有耳闻,他可是把小唐哥当成东瀛整个民族的仇人,似乎小唐哥背着数百万在s2病毒中死去的东瀛人xìng命。”
董天华随口一说,显得漫不经心,这是唐信的战争,他只是个旁观者。
唐信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有些事发生了,过去了,不否认,但不愿回忆。
唐信知道自己亏欠这个世界,说白了为了一己之私让死神降临,并不是什么光彩与值得自豪的事情,但为了改变格局,重新制定规则,他等不了十年,等不了二十年。三十年,那样潜移默化慢慢地撼动至少上百年历史发展演变而形成的老规则。
现在。宏信将国外药企逼出了华夏,令华夏无数试药者不再成为试验小白鼠,又在对外出口方面赢取更多话语权,幕后的隐形交易与整个华夏商界息息相关,但这些还不够,要从弱变强,从任人摆布到占据主导,这条路任重道远。
天海监狱
何嫣坐在唐信的书桌前好奇地打开桌上的图纸观看。她看不懂,但从心底佩服唐信。
这位世界首富没有去享受花花世界,甚至比以前更加认真专注,如今钻研着令她一头雾水但显然十分深奥的科学,这一点令何嫣自愧不如,她有时也会停下脚步想一想,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是不是该及时享乐了?
牢房门外来了位客人。
何嫣抬头望去,发现是jīng神抖擞的司徒炎鑫,便开口说道:“他不在,不过应该很快会回来。”
司徒炎鑫左右打量一番这简陋狭窄的牢房,比预想中的要舒适,但他不惊讶。唐信坐牢,只是一个形式,绝不可能是真的跑这里面壁思过。
他走进去后眼神不经意地看见桌上摆着的书籍,而后走过去拿起来翻了翻,再扫了眼何嫣手上的图纸。画面中有复杂的机械构造图,旁边有众多物理学符号标注。他讶然道:“这是你的?”
何嫣摇摇头,坦然道:“这是唐信的。”
“我能看看吗?”
唐信没有刻意说过不让别人碰,何嫣自己就打开看了,此刻也不好意思拒绝司徒炎鑫,她知道唐信非常器重这个人,便从座位上站起身。
司徒炎鑫坐了下来,仔细过目这些资料图,看了眼桌上的书籍类别,他再一扭头,发现何嫣眼睛不眨地盯着他,颇有jǐng惕之sè。
“你觉得我有恶意?”
何嫣摇头,郑重道:“没有,你可以在这里看,但不能带走任何一件东西,一支笔都不行。”
“原来你不是把我当sè狼,而是当小偷。话说,你知道这本书介绍的是什么吗?”
司徒炎鑫把手里的书籍扬了扬,何嫣答不上来,只能摇头。
“这是一本深入介绍统一场论的书。那你又是否知道这个机械构造图是什么功效的装置吗?”
司徒炎鑫再指了指桌上的图纸,何嫣还是摇头。
“我来告诉你,这首先是一个封闭式的装置,目的是实现力突破屏障对外进行传输,有别于现代常规动力装置,而基于的理论便是统一场论,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这是反重力技术。”
经过司徒炎鑫的解释,何嫣微微惊愕,说:“你确定?这可能吗?”
司徒炎鑫淡然一笑,摊手道:“谁知道呢?”
实际上他心底确认,既然是摆在唐信的桌上,那么如果去实现,就不会令人大失所望。
恰在此时,唐信和董天华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唐信并不惊讶司徒炎鑫的到来,似乎觉得稀松平常,他走去倒杯水,司徒炎鑫则站起身,刚要开口却又顾忌身边有人,于是回头盯着正打量他的董天华。
何嫣现在察言观sè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她即刻朝外走,顺便还给董天华打了个眼sè。
董天华不是榆木疙瘩,他只是觉得这个陌生男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先介意别人在场,妨碍与唐信的谈话,心里有点儿小别扭,便故作高姿态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他一边朝外走还一边哼着自己改编的歌曲,完全不着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