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盈仔细想一想司徒炎鑫的话,觉得有道理。
唐信这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是不会让别人掌握他的把柄的。
她好似想通了什么,喃喃道:“难怪他走掉了。”
司徒炎鑫听到她的话,知道她话中所指,冷笑道:“你真的很天真,你以为唐信两个小时前没有在现场替我说一句话,转身走掉,真是因为他不在乎我的生死吗?如果他不在乎,他不会来。”
夏清盈又瞬间糊涂了,说:“他在乎你,可他却没有出手帮你,为什么?”
“他已经帮了我。”
司徒炎鑫垂首漠然道。
现在他右耳朵还有血迹,耳膜被枪声震破,那一下,唐信是把他打醒了。
如今的司徒炎鑫还活着,没有向命运低头,但他心冷如冰,头脑也从热血中冷却。
他低声道:“我是业科最关键的人,我拥有20%股份,潜力价值超过百亿美金,假如我背叛了宏信,呵呵,唐信在业科耗费一年多的心血就付诸东流。”
夏清盈并不了解业科,但她只听着便想当然地认为这间企业非常重要,百亿美金啊,还只是20%的股份,她哪里听过这样的天文数字。
“如果你这么重要,唐信为什么走掉了?”
“等。”
“等什么?”
“等我做选择。”
“什么选择?”
“他想看看我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如果我是。他就会放弃我。唐信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不会胁迫自己人,逼迫别人与他站在同一阵线,而是别人去选择是靠向他,还是选择对立。”
夏清盈大致明白过来,说:“你熬不住的,不论这些人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绝对顶不住的,到时候,你还是会被迫出卖唐信。你还是跟我冒险冲出去吧!”
在办公室中,华玉江与彭修进行着交接手续,这件事在国安这边也将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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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靠墙而战,忽而问道:“之前向唐信开枪的女人,如果我没认错,她叫夏清盈,是唐信的女人,对吗?”
提起这个,华玉江面sè微微尴尬。说出来不光彩,从港城回来后,他就为了防范下一次面对唐信不占上风的局势,因此特别把夏清盈招入麾下,作为掣肘唐信的一颗棋子。
“嗯。她的思想觉悟令人欣慰,没有因私情影响本职工作,立场很坚定。”
华玉江打着官腔应付一句,但心中着实对夏清盈先前的表现赞赏。
裴绍面sè微变,他在分析唐信的人际关系时,只当夏清盈是个边缘角sè。大致看过资料便作罢,她工作调动的事情是秘密,毕竟是被招入国安,而不是普通的司法机关。
现在确认了那个女人的确是夏清盈,裴绍冷笑道:“你是否知道去年唐信经历空难,他在劫后重生时,他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夏清盈,这是一份难以想象的信任,而夏清盈这样的女人,她不会罔顾这份信任,你这一招,真是昏了头!现在把夏清盈控制起来,她说不准会是唐信的内应!”
在空难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夏清盈的资料里显示她在博宁买了房买了车,这根本不是她的财力能够一次结清负担得起,而她的人际网络中,也只有唐信有这样的财力一下子掏出两百多万。
华玉江明显不信,说道:“她敢对唐信开枪,这难道不足以证明她的立场吗?”
“呵,自以为是。”
裴绍也懒得多费唇舌,打开门径直走出去。
他第一时间没有去询问夏清盈的去向,而是走向关押司徒炎鑫的房间。
不管夏清盈是不是一颗唐信的暗棋,但关键人物是司徒炎鑫。
裴绍要从现在开始接手监管司徒炎鑫。
当他推开房门时,看到夏清盈站在司徒炎鑫的桌前,而桌上摆着一把手枪。
正在劝服司徒炎鑫与自己冒险一搏的夏清盈没料到裴绍出现在这里,她瞬间拿起桌上的枪,绕到司徒炎鑫的身后,用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自己以司徒炎鑫为盾牌掩护。
“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他。”
在这里面真正有价值的是司徒炎鑫,夏清盈知道裴绍想要什么,便以此为要挟。
裴绍面露无奈,觉得这一幕可笑之极,自言自语道:“开什么玩笑!”
后一步跟着他走进来的华玉江见到夏清盈劫持了司徒炎鑫,真被裴绍说中了!
“夏清盈,你干什么?放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