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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盈开了一枪,唐信开了一枪,每一声枪响,都把何嫣吓得魂飞魄散,更别提十几把枪对准了唐信的脑袋那一刻,何嫣差点儿就昏过去了。
哪怕唐信完好无损地坐在她身边,可她还是心有余悸,话音颤抖地说道:“唐信,你,你,你能不能以后,别,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唐信发现她眼角湿润,有泪珠涌现,伸手用拇指抹掉那滴泪珠,柔声道:“你还是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何嫣觉得今夜很冷,她摇摇头,知道自己的话微不足道,唐信不会被她说服,这她也习惯了,反正向来,是唐信对她发号施令
“刚才,如果我没看错,夏清盈在那里,对吗?”
开车的贺敏忽然望了眼后视镜,观察唐信的反应。
她没有看到唐信露出一丝负面表情,可刚才,夏清盈对唐信开枪jǐng告,加上言语上直截了当地让国安的人提防唐信,似乎,她在双方阵营中做出了抉择。
唐信神sè如常说:“是她,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处境下,如果是十年前的我,会当着华玉江的面骂他两个字,狗B。今天,我只当他是个小人。”
贺敏好奇地问道:“你似乎对夏清盈的举动并不生气。你和她不是?”
“从不同角度去看,我会理解她刚才的行为,当时大局已定,司徒炎鑫被逮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开枪jǐng告就是不希望我插足进来,其次,她的话其实在告诉我。不要在当时轻举妄动。我虽然觉得她的言行是多余的,但这份心意还是有些让我感动的。”
唐信望向车窗外,他从未有过一丝对夏清盈恼怒的情绪。从下车走过去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能给别人任何把柄,杜承啸之前观望不敢过去。也是这个原因。
司徒炎鑫被捕,理由名正言顺,合乎律法,唐信当然不可能在这一点上跟国安叫板,那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夏清盈出现在国安阵中,唐信稍微一想便知道这是华玉江在港城之行后玩起的手段,用他身边一个女人来制约他。
想想就觉得可笑,表面上对方这么做看似有权有势,能够左右他人命运,可在唐信眼中。这反而是对方心虚势弱的表现。
午夜时分,唐信来到了博宁市的白和医院。
杜承啸几人在手术室外等候,气氛压抑,无人说话。
当唐信走来后,杜承啸迎上去。开口说道:“廖朝阳还在做手术,能不能活,就看接下来几个小时了。”
唐信了解了情况,随后把杜承啸叫到了一间闲置的办公室内。
“现在怎么办?”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杜承啸便面露凝重地问道。
唐信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怎么办?”
杜承啸一愣,说:“你来博宁。真不是为了司徒?”
唐信拉张椅子坐下来,说:“第一,我和他们非亲非故,除了事业上是合作伙伴外,私交可谓是陌路人。第二,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司徒他们做的事情我不认同。第三,这件事是有人用魏元奎做局,主要目标是宏信集团,司徒炎鑫是次要目标,但通过司徒炎鑫可以达到目的,我甚至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司徒炎鑫的价值在哪里?”
杜承啸脱口而出道:“他手里有业科20%的股份,加上他知道我们的研究核心资料。”
司徒炎鑫何止是知道?
他就是研究项目的总工程师,整个业科的研究团队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技术信息的全部内容了。
唐信接着说道:“宏信有80%的股份,换言之,我在业科只有不到41%的股份,而假如司徒炎鑫手里的股份,再加上宏信其他九位董事的股份,业科就会是别人的企业了。”
杜承啸悚然一惊,他还没想到这么远,但唐信却已经想到,这是远见,是唐信一贯思维的方式。
“这么说,司徒炎鑫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们九个董事会是目标?”
唐信忽然若有所思道:“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还想到了一点是,宝丰甩掉丰宝集团避免了另一个结果的出现,他当时提到了一个人叫许瀚,假设许瀚当时收购了丰宝集团小股东们的股份,再收购了宏信集团九位董事的股份,那么,丰宝集团就不再是宏信集团掌控之下,现在我们另起炉灶,恰好没给别人可趁之机。”
许瀚在丰宝集团收购案上的败北,实际上彭修和裴绍在事后都表示他做了一件错的离谱的事情。
输是输了,可这一场失败,令事情的难度增加了不止一个等级。
宏信集团之前只有丰宝集团的60%股份,换言之,唐信手里只有30%的股份,只要搞定了其他九位董事,丰宝集团将会直接变天,而在宏信集团中,也会有一席之地抗衡唐信的决策。
可偏偏,许瀚的出现,让丰宝集团变得无足轻重,而宏信集团新成立的医药公司,则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壁垒,外人想要进入,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