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啊。”
何嫣听得出唐信话中的意思。
她也知道唐信与贺敏的关系。
贺敏初夜,她就在酒店房外守了一夜,像个傻子一样。
这样,也挺好。
最起码,唐信真冲动起来,不会脑子一热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何嫣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其实她刚才说帮唐信解决,也并不是献身的意思。
她虽然从认识唐信那天起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在唐信面前没有丝毫话语权,可她希望,当有一天,唐信真心实意地想要她,那时,她会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而不是唐信在冲动之下把她当做一个泄yù工具。
“说起来,你不是应该去旅游的吗?”
上一个话题实在太尴尬了,唐信便转移话题,当然是很靠谱的。
提起这个,何嫣就觉得没劲儿,随口说道:“没意思,不想去就留下了。我中午做了碗面给你带过来,在桌上。”
唐信回头看了眼桌面上的保温饭盒,扭身过去准备吃,他这两天的饮食效果很惨淡,多数时候都是饿到午夜醒来,然后用时光包袱皮恢复一下身体状态,但心灵上的进食是每rì剧增。
他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旅游可是去迪拜,我都没去过,有机会肯定要去一次的。”
“那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吧。”
“嗯,行。你的面?你为什么没有汤和面分开装?”
唐信看着那饭盒中一片糊渡的汤面,温度还不算冷,可就是卖相太惨不忍睹了。
何嫣穿上鞋走过去看了看,皱眉道:“我是打算带过来你直接吃的,没想到一放,泡太久了。”
唐信把筷子一丢,捧起饭盒笑道:“这下方便了。连筷子都不用了。”
就算想用也用不上,面条泡太久,筷子哪里夹得住。
他捧着饭盒连汤带面直接当水一样喝。感觉还不错。
何嫣托着下巴微笑望着唐信,想起一事,问道:“你真这么放心唐潇?其他董事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大家其实对他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也说不定有人等着他出丑,比如冯凌希。”
唐信端着饭盒笑了笑,说:“先说冯凌希,也许我这么说显得托大,可他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人,他可能现在有点儿服我了,但唐潇比我更年轻,他当然想看笑话了。这个人其实还没有融入宏信集团,我心里的观察期是三年,三年后如果他还是达不到我的预期,我会让冯家出局。时间是把杀猪刀,能够蹉跎青。也能照妖现形,是龙是虫,问人问神不如问时间。”
何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可以想象,冯凌希如果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或者说安于现状。也许在他自鸣得意以为安坐泰山时,头顶就会降下晴天霹雳。
她知道唐信拿捏人是有一套的,每当别人以为他在示好或者是让步时,他这就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冯凌希,最好别以为初次与唐信谋面那一天,唐信搂着他的肩膀,就大局已定,实际上,那只是唐信挖的更长远的一个坑罢了,会不会掉进去,看他自己。
“再说唐潇,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我曾经追求但是也许未来我都无法拥有的品质。吃苦耐劳兢兢业业,不求结果的一份执着。其实企业家需要他身上这种素质,可我,因为习惯了捷径,所以渐渐有了惰xìng,我喜欢让人去把事情做完,我更乐于喝着咖啡看电影就能赢得一切,可他,起码现在,他会脚踏实地奋斗在第一线,与人同甘共苦,如果他能保持下去,他会坐稳现在这个位子。”
唐信把饭盒里剩下的汤面吃完,心情十分踌地吐出口气。
他这是有感而发,从他拥有四次元口袋那天起,他就脱离了原来的人生,一切都要重新规划,又因有作弊器的缘故,他便习惯了走捷径。
可这样的作风,对集团长远发展并不利。
唐信在外人眼中是个冒险狂,他每次的惊人之举,都是一次冒险,可企业不能一直冒险,需要稳打稳扎持续xìng地发展下去,唐信的冒险jīng神必须有一个坚实稳定的基础,唐信期望,唐潇能够成为这块磐石。
何嫣面露疑惑,问:“他坐稳现在这个位子,你呢?你干什么去?你又不是坐一辈子牢。”
从她连番追问的言语来看,尽管表面上没有露出急切之sè,可听是听得出来的。
唐信把饭盒放好,无奈地叹道:“你其实和别人一样,有了一个认识错误。你问出这样的问题,代表什么?代表在你心里,宏信集团就是我的终点,是我的归宿,我现在好像已经从创业到了守业的阶段,我马上才二十二岁,我不会想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只坐在宏信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那是枯燥的人生。”
何嫣心神大定,她珍惜为唐信工作的机会,当她见识了唐信与众不同的风采与魅力后,很难想象她如果为别人工作的感觉,可她终究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助理,她只能选择追随或者放弃,而丝毫无法影响唐信的决定。
她听出唐信未来还有更长远更宏大的计划,心头释然,唐信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迷茫,永远不会甘于平淡,他是惊天动地的人,追随他,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