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董赋才白邺宇这种家中有官方背景的人,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后便把官方能量利用的出神入化,同时又让人抓不到把柄,因为他们清楚游戏规则。(.)/
李泽凯这种天之骄子,则是商界苗红根正的富二代,花天酒地之前,起码事业心与能力毋庸置疑。
无论是为家里打拼还是自立门户,他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商场那些尔虞我诈他都烂熟于心。
面对唐信的难题,他能想到的便是宣传,造势,舆论影响等等途径,这都是一些被玩烂的手段。
可他又不相信唐信能另辟奇径。
赌博,不出千作弊,如果他能制造一个人赚取500%的利润,那还需要吸引别人的资金吗?
“唐信,好,假设我做不到,你能做到,现在,你可以揭开谜底吗?”
李泽凯淡淡凝视唐信,看他有何高招。
唐信回头与程慕相视一笑,程慕眼神蓦然露出追忆之sè。
换了其他问题,唐信不会问她,可她刚才脱口而出,最大原因就是她见证过唐信做到这样的事情。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唐信喝口茶润润嗓子,略显感慨地说道:“我有个发小,小时候,他家境不错,每个月零花钱少则数百,多则上千,我们上初中时,现在来看,还是小屁孩不懂事,他有钱,没钱的人就打他注意,而且方式很高明,拦路抢劫那都是老黄历的手段了,学校里几个不良少年勾引他去赌博,他还真被勾了去,先赢后输,先赢,便以为天下无敌,后输,则是血本无归。”
他嘴里的发小。自然就是孙道了。
孙道是和爷爷nǎinǎi住,父亲在部队当兵,母亲和父亲住。于是,他妈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很多很多,加上老人溺爱孩子,便也偷偷塞钱给他。唐信的伙伴里面,就数孙道最阔。
旁人静静听他诉说,程慕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提起小时候的事情,除了回忆的甜蜜外。情不自禁就让人深感不胜唏嘘。
唐信继续说道:“为了让他回归正途,我劝了他,他不听,我打了他,我俩两败俱伤。最后,我跟他赌,赌什么呢?就赌我能让人用一百块钱,赢五百块钱以上!”
李泽凯惊疑不定。急切地问道:“然后呢?”
唐信嗤鼻一笑。说:“学校里一些不良少年赌钱,没什么讲究,押大小,也不抽水,大和小都是1赔1,那天下午放学。/我和他一起去距离学校最近的篮球场,我们学校很多人在那里赌博。围成一圈。他站在我身边,我没下注。他就盯着我,五分钟后,同班的一个同学,你们应该知道他是谁,邱百万,他手里拿着八百块钱,对我说:你太牛了,你怎么能算对每一把的大小?邱百万连赢三局,每一局全下,第一局赢了有两百,第二局有四百,第三局后就有了八百。赢得过程,我们都看见了,我的兄弟服了,然后,他和你们一样,很好奇。”
董赋才若有所思,他已经猜到了谜底,程慕经历过也了然于心,冯玥蕊和李泽凯目不转睛地盯着唐信,静待下文。
唐信捏捏程慕的手,朝她笑道:“你告诉他们。”
程慕扬起个笑容,说:“孙道只看见了邱百万赢钱,并没有注意到,当时,我和叶秋,还有另外五个同学都参与了赌博,加上邱百万,我们每个人一开始手里都有一百块钱,一共是八百块。第一局,四个人买大,四个人买小,输了的人出局。第二局,之前赢了的四个人,两个人买大,两个人买小,输者出局。第三局,一人买大,一人买小,邱百万只是运气好,他是第三局的最终胜利者。我们八个人,终归会有一个人赢到最后,因为是一赔一的缘故,到最后,我们一分钱没赢,一分钱没输。”
这样简单的算术题,李泽凯和冯玥蕊瞬间就能理解。
唐信微笑道:“通过这样的一个赌局,我让我的发小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往往要面临赌博,而胜败的因素,取决于策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赌上一切,但永远不能把命运交给运气。言归正传,刚才我给出的题目,你只会做夸大其词的宣传,而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塑造一个胜者作为招牌,让眼红的人跪着求着把钱送给我,当然,这样的局,往往是用在诈骗上,但比只能用嘴皮子吹牛要更能引人上钩。”
李泽凯心中叹服,无力地问道:“你怎么想到这样的法子?”
唐信端起茶壶给自己空空的茶杯倒了八分满,随口道:“说来也巧,那件事之前的暑假,我跟在我小姑身边,当时省内发生了一起集资诈骗案,闹得甚嚣尘上,欺诈犯用的方法很高明,他们遍地撒网招揽到一些客户,然后用我刚才说的方法在国内期货市场做局,实际上就是他们自己的客户对赌,五个循环投资周期后,三千多个客户,最终只剩下一百多个成功典型,他们把这一百多个成功客户资料汇集在一起,所有投资信息和资料都是真的,有了这一百多个成功典范,他们便加大力度宣传,吸引家底丰厚的投资者,然后卷钱走人,当时听说,他们卷走了三个亿。”
万变不离其宗,尽管当时唐信在唐颖身边听到这样的诈骗案,发自内心感到震撼,觉得这伙人太聪明了。
可后来他发现,其实金融诈骗鼻祖的庞氏诈骗,才是根源。
卷钱之前的一切都是铺垫,常听到的是拆东墙补西墙,而这种诈骗,其实是用多数者的钱来塑造少数胜利典范。
李泽凯服归服了,可他还是倔强地说道:“你只是证明了你比我有手段,有想法,并没有证明我和你之间缺乏合作的基础。”
唐信上身前倾,凑到他面前,淡漠地说道:“你还不明白?那我就说清楚一点,你的起点给别人,别人未必做的比你差,成就未必比你低,而你在你的框架中被束缚。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如果是半年前的我,你敢不敢拿全部身家出来跟港城财团硬碰硬?又能否做到输掉一切的觉悟?我们敢。你该不会天真地认为宏信集团驾临港城完全是我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