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两人相撞的那一瞬间，能量暴动，堪比准圣的威压弥漫整个东海，无量生灵惊恐。
面对这等能量，龙祖尚且避其锋芒，遑论其他修士……
龙祖站在不远处，看着交战的两女，眼中凝重。
龙祖甚至在想是否出手将她永远留在东海……
但看到从暴动的中心走出来的苏九儿和龙璃儿，龙祖苦笑，将眼中杀气隐去，无论各方面，他都不适合出手，更何况……
龙祖隐隐看向苏言，色变，他刚才好像感觉到了死亡，而来源就是……
……
苏九儿一步步走出，如同仙子，风华绝代，美则美矣，无言可言。
苏九儿张开玉手，入眼的是一抹殷红。
血，她的血，她流血了……
苏九儿愣愣地看着掌心，不语。
多少年了，除了言儿，还有谁能让自己流血……
苏九儿沉寂，看着同样走出的龙璃儿，对方毫发未伤。
苏九儿面无表情，心里难受，呜呜~看起来我好像落了下风，言儿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呜呜……
苏九儿同样好奇，她是如何挡下来酒神咒的，那可是她全部的法力，极致升华之后，威力不下于三尊准圣的全力爆发……
哼，有趣……
苏九儿如是想到，嘴角上扬，似是发现了别人秘密的小女孩。
“再战……”苏九儿冷笑，一掌向龙璃儿拍去。
龙璃儿无奈，迎了上去。
她那是有苦说不出，她能无恙，其中大半部分就是被长生物质挡住的。
她消耗数万年寿命，化为长生玉，才将那式剑术挡下，哪里还想再战。
两女交战，仅仅几式，苏九儿便已经明白对方修炼了长生吐纳法，而且造诣还不低。
苏九儿低头，看到一脸担心的苏言，微微不爽，这是言儿找的道侣呢……
而龙璃儿则是苦笑，“姐姐大人能否停手……”
龙璃儿暗暗估计了一下苏九儿的实力，境界大概大罗极境，实力嘛，要是使用那个酒神咒大概是准圣后期。
龙璃儿被震撼，以她半身祖血加上龙族无上神通——龙神，爆发的话应该是准圣中期，能抵抗酒神咒，还是苏言给她的功法呢……
“呐，也不是不可以，你再接我一式……”苏九儿眯起双眼，一脸戏谑。
喂喂，你这也太腹黑了吧……
“善……”龙璃儿垂眉，龙眸中仿佛有一道永恒不朽的意志在苏醒，仅是吐出一字，便镇压了九天十地。
“九尾秘……”苏九儿吟道，从背后绽放九尾，散发出茵茵白光，笼罩龙璃儿。
九尾秘是为青丘入梦之法，有无上魅惑之效。
通此魅惑，能将众生拉入幻境，永世沉沦，九尾秘也被苏九儿称为红尘秘。
九尾秘，九重幻境，化长生为红尘，抑制任何非凡之力，是为世间一切修士的噩梦！
……
幻境内。
龙璃儿又回到了第一次遇到苏言的时候，那时他浑身是血，连站都站不稳，可他还往前走……
他站在尸海里一脸哀伤，她至今都能确认，那时她看到了世界在悲鸣……
龙璃儿止不住的流泪，跑过去想拉住他，可连碰到他都做不到……
只能跟着他向前走，一直，一直向前走……
……
龙璃儿跟着苏言去过很多地方，她见过有无数生灵祭出攻伐之力，挥向少年，可少年连什么都做不了，连反抗都做不了，只能，向前走……
她见过少年得到无数灵材法宝，可他将它们化为长生物质，然后吸收。
他真的只是为了活下去，除了此事，万事万物都不入眼。
龙璃儿庆幸，她所遇见的是解开心结的苏言，有人已经把他的心暖化之后的苏言，至于自己，龙璃儿自问做不到。
至于那个人应该在青丘，抑或就是苏九儿……
龙璃儿恍然想起父皇曾说过苏言的攻伐手段欠缺，这哪里是欠缺啊……
她不敢想象若苏言不会长生法，那会怎么样？
龙璃儿眼睛红肿，流到无泪可流，她一想起那个与自己说笑的少年，她的心都会抽搐，她会窒息。
她想，待她出去，定会屠尽这些曾杀过苏言的修士，她的人被欺负她哪里还忍得住。
龙璃儿这样想到。
这一刻，龙璃儿好像感觉到自己突然长大了……
……
“呐，小妹妹是不是走丢了……”苏言跪在地上，抚摸着小女孩的秀发，一脸微笑。
小女孩头生两耳，背后九尾，脸上脏兮兮的，穿着白色宫装。
小女孩怯怯地看着苏言，估计少年的亲和力很高的缘故，小女孩眼中浮现泪花。
“大哥哥，姐姐不要魅儿了……”小女孩的哭腔让苏言的目光更加柔和。
“姐姐怎么会不要魅儿呢，呐，和大哥哥一起去找姐姐吧……”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勉强在笑的少年狠狠地点点了头。
龙璃儿沉默，这场幻境她从开始看到结尾，她感觉自己没有资格伤心了……
明明是最应该得到救赎的人，明明在自己在黑暗中舔着伤口，却对着别人微笑，在救赎着别人……
为什么？
龙璃儿不懂，她也不懂苏言在寻找着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他所求之人。
她才不管这些呢，她就是要将他给走……
没人救赎，那么她去救赎，救赎这个少年。
龙璃儿随手一点，打破幻境，从红尘秘中走出来，看着一脸错愕的苏九儿，高兴且伤心。
“姐姐大人，以后请多多指教……”
苏九儿双眼一眯，瞧着龙璃儿，深思。
她虽然不知道龙璃儿经历了什么，但她这么快能从心底最渴求的愿望中脱离出来，足够与弟弟伴行了……
苏九儿一脸感伤，弟弟要离开自己了，好不习惯……
不如将弟弟永远留在身边吧……
苏九儿在心中胡思乱想。
欸？
不对劲唉？
苏九儿紧紧盯着龙璃儿，冷笑。
“你是不是学习九尾秘了？”
龙璃儿眨了眨大眼睛，一脸无辜。
“是啊，姐姐大人，九尾秘还是苏言教给我的呢……”
龙璃儿把苏言卖了，毫不犹豫。
盯……
苏九儿深吸一口气，那就怨不得我了。
苏九儿打算马上将苏言带走，让龙璃儿永远后悔。
苏九儿俏脸上浮现恶魔般的笑容，龙璃儿，叫你让我在言儿面前丢面子，这点小事就当是报酬了……
“呐，言儿……”苏九儿将远处的苏言抓来，一脸溺爱。
“言儿要不要跟姐姐回青丘……”
龙璃儿目光一冷，这是要撬墙角啊~
苏言原本因为见到姐姐而雀跃的脸色瞬变，变得苍白。
“不要，姐姐我不要回去……”苏言一脸惊恐，他一想到青丘就想到那个属于他的噩梦。
龙璃儿一脸诡异，看着少年，有点懵懂，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苏言如此惊恐……
“你是在害怕魅儿吗？”苏九儿一脸笃定，魅儿，你好像做的有点过了，言儿都怕你了……
龙璃儿秒懂，她想到幻境里的那个小九尾狐，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可爱……
欸？
那时候？
难道是，龙璃儿有些恍然，难道她……
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