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欢这次连下意识的回答都没了。
等到晨光熹微时,付清欢睁开眼,却见封隐一手搂着自己,一手贴着自己的肩膀,眼底还有些微微泛青。努力把昨晚的事情回忆一边后,她有些歉然地看着男人英俊又带着疲倦的脸,心里忽然有些酸楚。
她以前只顾着怨他对她有所欺瞒,却几乎忘了这个男人背负着多少新仇旧恨。
而她于他,是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千方百计想要维护她,殊不知她满心都想把他从阴沉的生活中走出来。
付清欢尽可能地保持呼吸地平稳,然而封隐却已经醒了,他睁开那双深蓝的眼,静静地看着正端详自己的眼前人,目光神情而缱绻,还带着一丝歉疚与怜惜。
“睡得好么?”这是封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随之替她再次把脉,“脉息比先前稳定了不少,但是体内凉性却无法驱除。我记得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说若是体内虚寒,用拥有纯阳体质之人的内功可以治愈,不过那要耗纯阳者的毕生修为,而且我练的内功以阴为主,对解你的寒性没有太大的作用,只能用内力把你的内息先稳着。”
付清欢点点头,随后收回视线,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可以多睡一会,我起来走走。”
等到她走到窗边,封隐却也已经穿戴一齐,跟着走到了她的身边。
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付清欢皱眉,“这雪不知什么时候能停,要是就这么出去,估计连一丈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
“那就只能往后推迟。”
“不能推,”付清欢目光沉着,“这个日子是有人挑好了的,不能擅自改变,何况明天苏笑生就要来了,就算他对我母亲心里尚念情份,但是他毕竟也曾跟上官乐授走到过去一起,跟上官乐授打过交道的我难以信任。苏笑生来了之后应该会问起此事,到时候更多的麻烦便接踵而至。”
“他虽与上官乐授有过来往,但凭他的人品,必定不可能无端接近一个声名狼籍的男宠,所以他们两个之间肯定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一桩交易。”
“上官乐授能给他什么?”付清欢不解道。
“这个就应该问你了,”封隐伸手关窗,不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据我所知,苏笑生私底下见过你不少次。”
“他次次都要求我离开你,”付清欢抿了抿唇,“我实在不懂,为什么他对你充满了敌意,毕竟你算得上对我有救命之恩。”
“在你眼里,我当初带你回王府是救你,但是到了苏笑生眼里,这种拯救无疑成了一种囚禁,他自然怨恨我,何况我曾经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在想,会不会是上官乐授跟他说了什么。”付清欢微微眯起眼,“苏笑生对你,已然不止是对你有些偏见了”
“等到进了巫城,许多疑惑都不将是为疑惑。”封隐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