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新兵们的表情就一个个难看起来,刚才的轻松和不以为然,现在早就是荡然无存。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姿势,‘不动’这个看似没什么的要求,却是让人这般难受。
蒋老三感觉自己脚脖子痒的要命,似乎比十几岁的时候,去下河的时候,给那河边儿芦苇荡里藏着的花脚大蚊子咬了之后还要痒得厉害。他知道董毅英在盯着自己,自然不敢去挠,只不过那里越来越痒,使得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这个细节立刻就被董毅英给看到了。
他沉着脸大步走到蒋老三脸前头,二话不说,手里的鞭子便是落了下来:“叫你别动,叫你别动,还敢乱动,抽死你!”
蒋老三给打的抱头惨叫,军姿也不站了,两只手抱着脑袋蹲下身子,却是趁着董毅英不注意,手伸下去狠狠的挠了挠脚脖子。挠了痒之后,顿时长舒了一口大气,那感觉,就像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儿一样,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舒坦的要命。
董毅英显然没有发现这个老油子的勾当,厉声喝道:“给老子滚起来,不准挡着,越挡打得越狠!老老实实的站在这儿!听到没有!”
蒋老三深深吸了口气,把这口恶气咽下,眼中闪烁凶光,咬着牙,满心的不甘。他缓缓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挨打。
“他娘的,这个没毛儿小子,太欺负人了!不就是当了个劳什子的训导官么?算个蛋!”
蒋老三心里一阵咒骂,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挨着。
其实他觉得这顿打还是值得的,毕竟虽然挨了打,却是趁着这个动静儿活动了下身子,那种不适的感觉立刻就减轻了许多。重要的是,不痒痒了。和那似乎能深入骨髓让人难受之极的痒相比,蒋老三宁可挨打。把他抽了一顿,董毅英又让他回去站着。蒋老三一天就挨了好几顿抽,也有点儿打皮了,哼哼唧唧了两声儿,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回去戳着。又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这些新兵们就更加不堪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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