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阳和城的时候,董策既没去看他们,也没让人通知他俩。这是董策对他们的一个敲打——你是我的人,没错儿,你惹了事儿老子肯定会给你撑着,当你的靠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这次做的就是对的。这次你们惹的事儿,我不太高兴。
董策释放的,就是这么一个信号。至于董忠康和董忠庸俩人能不能理会,就要看各自的悟性了,若是连这个都明白不过来,那也没有提拔任用的必要。
由于有了这十辆慢腾腾的牛车,等到大约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才回到了磐石堡。
磐石堡周围空荡荡的,偶尔才能看到家丁队的家丁披挂着战甲,骑着马,手持长矛巡弋而过。本来安排王浑的那一个都看守投降的俘虏们,后来俘虏越来越老实,内部矛盾也越来越深,威胁性已经大为降低,于是董策又给他们加上了巡弋防卫的职责。三个都轮流当差,五日一换。在磐石堡属军建立起来之前,他们是磐石堡唯一的防备力量。
那些来自阳和城的车夫哪里有什么见识?他们也不知道在几个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渺无人烟的荒原,他们只是感叹这磐石堡城池如此之高大,比阳和城还要雄伟一些。而内里的道路布局,却是如此的复杂,简直如同迷宫。
到了库房,之前董策并未让人前来通传,也算是突击检查一下。
还算不错,刘大库和苏大成两人正带着人保养武库里面的铠甲,董策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指挥着库丁擦拭铠甲,给兵刃上油呢。
见董策过来,两人先是一怔,然后赶紧参见。
董策摆摆手:“起来吧。”
他笑了笑:“你们两个不错,很是尽忠职守。”
苏大成两人赶紧称不敢,却是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大人这一手儿,也未免玩儿的太邪乎了,直接就来,事先两个信儿都没有,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若是此时恰好没当值,或是偷懒了,岂不是要被大人责骂?
董策道:“来,出来看看,这次有些东西要入库。”
两人都是有些纳罕没感觉你跟着董策出去。
当毡布被揭开,袋子口被打开,看到里面那满满一麻袋一麻袋的铜钱时,刘大库苏大成还有那些库丁们都惊呆了。
这么多钱?干什么使得?要屯起来?
看到众人脸上的神色,董策微微一笑,却不解释什么。只是让苏大成腾出一个空的库房来,把这些铜钱挪进去,好生保管,千万莫要受潮生锈了。将近六千斤,几十麻袋的铜钱也是很占地界儿的,足足有两个两个大房间才装满。
董策也不吝啬,每个车夫都抓了一把铜钱儿算是赏钱,那几个车夫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惊喜,感觉这董大官人真是个厚道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董策随便找了一袋子铜钱,抓了几把装在一个小布袋里面。从库房出来,他让王通等人先回去,然后带着纪长运去找张寒。
张寒的住处在城外,不过和其它的居住点都离得很远。他的住处在洢水河之北,靠着一片挺陡峭的河岸,大约有一丈三四尺高。河岸下面是一个深坑,河水在这里打着旋儿的流动着,很是湍急。周围是一片面积很大的芦苇荡。
就在崖岸上面,张寒让人盖了三间茅草屋,也很简单,甚至比一般百姓家的看上去还要寒酸一些。茅屋外面围着篱笆,里面还垦出一块儿菜地来,不过现在菜地里头什么都没有,他还没来得及种什么冬天就到了。
董策问过他为何在此结庐而居,张寒的回答也很有趣——他说这里风景好,是雅家。
初秋时分,橘红色的煦暖阳光洒下来,缓缓流动的河水泛出一阵迷人的金色,迷人的金黄色乡野,平和而安静。芦苇荡中,野鸟纷飞,野鸭穿行,一阵风吹来,苇杆高低起伏,芦花随风飘荡。确实是极美的景致。
但是冬天,这儿靠着河,没遮没拦的,寒风呼啸,就算在屋子里,日子应该也是挺难捱的。因为张寒住在这儿,这一片芦苇砖窑那些四处找软材的人没敢砍,王羽也特意把渔场选在了离这儿足有两三里的下游。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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