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看一眼,均无声地笑了笑,颇有些患难之交的感觉
凤无崖的相貌很好,皮肤又白,眼睛也有神,若不是看他生有喉结,聂天熙还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李大能看他们根本没将这事放在眼里,看了一眼自家兄弟,使了个眼色。
李二能便悄悄地走到稚童那里,冲着他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下去。
“哇——”比刚才凄厉数倍的哭声重将一行人的注意力移了过来。
李大能这才嘿嘿笑道:“报官?县太爷忙得很,没空搭理这事。要是诸位不怕耽误事的话尽管跟我们在这里耗,我们就是耗上十天半个月都没关系。倒是诸位少爷可就惨了,先不说这老头子会变臭,就是你们的科考怕也会被取消资格吧。哈哈!”
他突然有恃无恐起来,仗着的不过是苦主不敢告官而已。
这个时候讲究民不举,官不究,那怕是家里死了人,不管是怎么死的,只要不告上县衙,就没人说什么。
正在这时后面又有马车靠过来,从车上又走下一位穿着讲究的公子哥。可这位长得比那凤无崖还要妖娆,穿着也更加明艳,竟然是件浅红织锦道袍。消瘦的身材更加显得面若冠玉。
他一下车就冲着凤无崖道:“凤师弟竟然才到这里呀,这是怎么了?出人命了?”
聂天熙听他的嗓音也带着糯,突然想起宋云飞跟他讲的某些事,再看宋云飞发现他也是皱眉思索。看来这位真是那种人吧!
凤无崖看到来人,不温不火地笑道:“这不是有些日子不见了的谢有笙师兄吗?真是巧呀。不过,谢师兄说对了。这里还真出了命案。”
谢有笙面色一寒。说道:“看来这事不好办了呀,反正此去府城还有些时候,倒也不急。你们慢慢谈!”
说着他便又重新坐回车里。
“呔!”李大能看到又被人忽视了。再次大吼一声。
宋云飞被这声音震得耳膜难过,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厉声道:“楞子,把他绑了。”
李二能一看不妙,想逃跑,却被宋云飞抢先一步撂倒,“把这个也绑了。”
楞子没带绳子。思索片刻还是先将人点了穴道,跑去车上拿绳子。
聂天熙很赞成宋云飞的做法,走到妇人跟前道:“是不是他们抢去你们的银子,然后拿你女儿要挟,若是不跟着他干这最后一票的话,你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妇人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那稚童说道:“大哥哥说得对。他们是这么说的,还逼着祖父吃药。说是不做最后一票,就不给祖父解药。”
聂天熙叹息道:“你祖父是中了砒霜之毒而亡的,恐怕他被人推到飞奔的马车时就已经死了。”
“呜呜,求恩公救救我们,为我爹申冤呀!”妇人无比后悔答应两个无赖的要求,要是不答应自己的女儿也就回不来了。
不由得再次放声大哭:“求恩公们救救我女儿呀,今天要是不拿银子回去,我女儿就被他们卖了呀!”
“你们不是给他二十两了吗?所以说,一定得报官,让官府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聂天熙说完,二炮等人也赶着车过来了。
楞子跟宋青将两个无赖绑了,又问了一些本地的状况,宋青便骑马去报官了。
此地是丰县李家庄的地界,是一个贫困的小县,县太爷据说也是新上任不久。
聂天熙又取下一块白布将老者的尸体盖上,便听妇人说起了他们的遭遇。
这两个无赖是兄弟,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恶,两人是放高利贷的,穷苦人没少受他们的害。今年更是趁科考时节拉着那些欠债人来碰瓷儿,一天下来也能讹不少银子,只是那些因此受伤的人却没半点补偿,有的只是延长还债期而已。
李柱子一家也是这样,李柱子就是那个稚童,家里老爹半年前早地去了,因此欠下了高利贷,留下娘仨跟一个老爷子过活。为了延长还债期,一家人只好挺而走险。
……
这官道上出了命案,后面的马车就无法通过了,时间一长,就有多辆车停在那里。路过的人都前来打探,得知是这么一回事均都义愤填膺,可也没人出头帮他们一把。
聂书瑶的马车赶到这边时,前面已经停了四辆马车了。
她戴上帷帽也跟雨芹上前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是熙儿他们呀。
走近一看,果然是熙儿他们,就混在人群中听柱子娘讲述他们的遭遇。
听完这些,聂书瑶叹息:“世间不平事处处有,那倆无赖真该杀!”
雨芹道:“小姐,若是这边的县太爷跟那倆无赖串通一气怎么办?可不是所有的官都跟我们的县太爷那样是个好官。”
聂书瑶也担心这事,便在雨芹耳边说了一通。
雨芹听后连连点头,从容地走向聂天熙。
看到雨芹,聂天熙觉得很意外,“雨芹,你怎么在这里?我姐呢。”
雨芹笑道:“小姐就在那边呢,她让我传几句话给少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