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这是我们贱民的命……”袁长老好像被踢迷糊了,竟然不服气的分辨。他瘪着漏风的嘴,含糊道:“帝国法典早就定好了,贱民祖祖辈辈就得这么活,不能违逆……”
“就得这么活,还特么的法典。身为一个长老,你能再操|蛋点吗?”威震天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袁长老。他大步走到中央,缓缓转了一圈,眼光扫过所有的贱民。蒙罗看威震天要说话,忽然举起骨杖,一道绿光照在他身上。
威震天再一开口,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浪人营地。他对蒙罗挑了下大拇指,表示感谢。然后,他又迎着几万贱民的目光,道:“我在火梨堡和玲珑相见,答应她回部落找先祖手记。那本手记,有先祖留给我的信息。
于是,我们一起回来了。
可回来的路上,我见到一辈子都没看过的情景。从火梨堡而来光明圣骑,还有他的随从随随便便就把阿猫凌迟了。我还目睹张叔,被吊在火堆上的烧成焦炭。而他们的同伴就跪成排,一个接一个被砍头。没被砍的就在那等着,动都不动一下。
没人敢反抗,甚至不愿意反抗。
我和火梨堡结识的朋友,都出手救人了。而我们部落的人在干什么?你们可能猜得到……没错,就是在那等死。好像光明圣骑那帮杂碎,杀的不是他们而是别人。
当我和朋友跟那帮杂碎死战的时候,我从族人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看到了迷茫。你们在迷茫,为什么要反抗?开玩笑,面对屠杀竟然迷茫为什么反抗……
第一军和第二军的战士,想起当时的表现,一个个羞愧的低下头。
威震天冷冷一笑,接着道:“现在,我很想问问你们。张叔和阿猫到底犯了什么罪,才让他们受那么残酷的刑罚。他们是小偷吗?还是因为他们杀了人?或者只因为他们是所谓的贱民?还有那些被无辜砍头的族人,他们结婚了吗?他们的妻子是不是在家中翘首以盼,等着永远都回不来的丈夫?他们有孩子吗?他们死了以后,孩子能熬过艰难的生活吗?
可这些,你们在乎吗?”
贱民被触动心事了,越来越多的人低下头。有人面色悲苦,甚至抽噎起来。
“这是我一直非常好奇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有答案了。你们不在乎,也不能在乎。因为你们有面对成了阶下囚的空骑兵,还在讨论如何哀求这些手拎着屠刀的人,少砍你们几颗人头的长老。”威震天说到这,又逼视着袁长老,森然道:“你告诉我,这都是法典规定好的事,不能违逆,是吧?你们对族人唯一的恩惠,就是在自己不受影响的情况下,跟贵族老爷哀求几句,是吧?
那好,现在我告诉你。那狗娘养的法典对我来说,连擦屁股都嫌硬。讲法典,不是当我们被叫做贱民的时候,不是被拒绝居住,被勒索,被赶出庄园的时候,更不是在我们被凌迟、被烧烤、被屠杀的时候。我告诉你,不公正的法典相当于没有法典。也就是说,我们有权利,甚至有义务进行反抗。无论是用暴力还是逃跑的方式。现在,你应该庆幸我选择了前者……袁长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袁长老抖得像片风中瑟缩的落叶,嘴里光往外冒血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威震天又对台下的贱民一挥手,道:“告诉我,告诉先祖的接班人,告诉你们的领袖,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一军和第二军的战士高举手中的武器,齐声怒吼:“明白!”
可除了威震天一手缔造的军队,其他人应者寥寥。尽管有人神情激动,依然不敢说什么。更多的人,还是那副悲苦的样子,麻木沉重。
袁长老好像有点回魂,又不敢出声,但神情却什么都显露出来了。好像在说,就是这样。没人敢反抗,我们就是贱民……
玲珑咬着嘴唇,很想出来鼓舞族人。可最终,只是无奈地叹息。她知道,若是威震天都无法激起族人反抗的勇气,自己也无能为力。
“你们被奴役得太久,屠杀得太久,麻木和怯懦已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了。”威震天好像早有预料,也不气馁。他道:“不过,没关系。因为,我准备了一副特效药,也是猛药。你们吃了以后,保证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