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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他的两万五千块钱,还了债务,交了欠着的房租水电费,还有宅在家一个月的开支,如今只剩下只有七百一十二块零九毛,真真正正的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冯妙莲想,这个名字叫元宏的家伙,估计也不差钱。见不得,为了区区的二万五千块钱,他把她捉去,来个五马分尸,做人肉包子来泄愤吧?
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
冯妙莲坐在副驾驭座上,看着前面路人,从前面的斑马线穿过,人潮汹涌,行色匆匆,每一张面孔,都是冷漠的,陌生的。冯妙莲一动也不动,木然地看着。脑海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不连贯的思想掠过,可是一个也抓不住,她只是不争气的,浑身哆嗦着。
车内开着音乐,黑钻石乐队在唱着歌:
“……听个工人说好久没有喝过可乐;听个商人说今天该吃点啥呢;听个保安说他一月能赚八百多呢;听个小姐说她一月八千真的不多;听个要饭的说他手机换了好几个;听个下岗的说他呼机都还没用过;听个爆发户说只有大奔能配得上我……”
元宏一双眼睛在后视镜中逼视着冯妙莲。
他突然自言自语:“在大街头发广告,是一个月赚八百多吧?但做小姐,一个月怎么才能挣八千?有人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做,就能挣二万。”
冯妙莲没敢看他,更不敢吱声。
心中很是惶恐,却又强装着镇定。
可她仍然感觉到,元宏那双冷漠的,锐利的,精明的,深不可测的眼睛,好像很厌恶,又好像很愤怒,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样——当然生气了,她跟了他去宾馆,却耍了他,不但没跟他上那个床,还偷了他的钱,然后溜之大吉。
换了是谁,谁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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