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语沉吟许久,无数猜测在她脑中浮现。
“无论如何,潘晓溪都不能死。”她看向唐驰,“至少现在不能。”
唐驰点了点头,握着手机出去了。
有了乔知语这句话,他就必须得尽最大的努力去调集专家和设备,甚至特殊药物。
乔知语站起身,举止间却突然带落了放在桌上的资料,潘晓溪的病例也落到了地上。
她俯身去捡,目光却在某处顿住。
从病例本里落出来的是两张处方,全都出自同一个医生之手,上面给开的药物也大致相同,只有其中一种有了变动。
医生开的处方一向是龙飞凤舞,乔知语拿起单子辨认了半晌都没认出具体写了什么,只能靠猜来确定潘晓溪不久前确实换了常用药。
“这个……”她把两份处方放到陈院长面前,“潘晓溪刚刚换了药?”
陈院长拿起处方看了看,笑道:“您说这个啊,这不算换了药,只是前阵子医院进了一批新药,名字有些差异,效果都是一样的。”
“……”乔知语心头重重一跳,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能把这个新药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陈院长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就拿着个药盒回来了。
乔知语接过一看,嘴唇就抿紧了。
她对医药行业了解不多,更看不懂药物成分,但她认识药盒上防伪标识下的四个大字!
——敏康制药。
想起外公的死因,乔知语的心跳骤然加剧,胸腔里都是一阵闷痛。
她把药盒攥紧手里,勉强对陈院长笑了笑:“这个药我能带走吗?”
陈院长之前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但乔知语不说,他也不多问,只是点头答应下来。
乔知语呼出一口浊气,踩着高跟鞋出了休息室,却没再回楼上,而是直接出了医院。
祁湛行还在车上等着,看她脸色不对,眉头就是一紧。
“出什么事了?”
乔知语喘了两口气,大概说了潘树民的异常,又把药盒递给祁湛行。
“先是潘树民突然改变态度,频繁来医院看望,又是常用药突然换了另一种,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她抿了抿唇,“而且潘晓溪刚换药不到三天。”
三天……
祁湛行眸光幽暗:“三天前方书闻被拘留了。”
“对,方书闻前脚被拘留,后脚潘晓溪的药就换成了敏康的,我很难不对此产生联想。”乔知语嘴唇微白,“但我有两个地方想不通,一是潘树民早在几个月前就改变了态度,如果他真的对潘晓溪心存歹意,没什么没有动手?二是如果这件事真是方诃平的安排,那他为什么要对潘晓溪出手?说的冷漠点,无论是潘晓溪还是柳安安,于我而言都只是陌生人,对她们下手根本就影响不到我。”
如果没有三天这个巧合,乔知语恐怕会把这件事当作是方诃平给柳知庭的教训和下马威,但……
“方书闻被拘留,方诃平捞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针对柳知庭,所以我总觉得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