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我竟然还被蒙在鼓里,竟是由外人来告诉我!红莲,莫不是你要替我当这个主子拿主意了?”
“奴婢不敢!”红莲听这话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哭喊着,“小主有所不知,是那闵宝林太过分,现在又来咱们这假惺惺地哭几句,奴婢气不过并无冒犯主子您的意思!”
原来是前几日红莲和桃子一块去御花园采露,偶然遇到怜宝林和上官才人在亭子里起了口舌之争,那闵秀珠路过本来是劝架的,却说着说着扯到了栾云妆身上,对于她们说的关于栾云妆隐晦的话语,闵秀珠不辩驳也就罢了,竟然还跟着起哄,小人姿态做得足足的。
看她今天来,就是故意告诉栾云妆这事,想祸水东引,两边讨好。果真是虚伪得可以!
“她怎么做那是她的事,再者她是主子,你是奴婢,你这么对她,还以为是我的授意,你让我面子往哪搁。要是人家知道你是自作主张,这么个心大的奴才,迟早有人借机把你从本主身边换掉。幸好今天是闵秀珠,是比你主子我位份低的宝林,没有处置你的权利,要是遇到高位上的那些,你今天的作态可还有活命的机会?本主可还有出头之日?还有,这整个迎月阁都得为此付出代价,你可想过?”栾云妆苦口婆心地说,墨玉这点倒没说错,再不敲打一番可就会惹出大事来。
“小主!奴婢只在气头上,没考虑那么多,奴婢现下已是知错,请小主责罚!”
“知错便好,但也要长记性!去院子里跪着,今日不许吃饭!”
“啊”红莲苦叫一声,乖乖地退了出去。栾云妆又召集了宫里的奴才围观,都警告带赏的说了一通,盼着他们能明白她的苦心。
红莲一跪,通风报信的各宫眼线也一一去了。叫了芷若和赵康盯着宫里的奴才,还真抓着不少,都还在外围伺候不足为虑,怕就怕近侍的几个。
“小主!问出来了,多是太妃和两位贵妃的人,但也有兰妃和袁婉仪的。”赵康一威胁审问完火速来到面前邀功。
“袁婉仪?”好像是太傅之女,曾经见过一两面,是个气质温婉的女子,没想到人家在宫里也是有点人脉的!
栾云妆笑言:“赵康辛苦,去领些赏赐,莫要再喝醉了!”
赵康瞟一眼角落低着头的芷若,涨红了脸羞涩低下头,上次他可真够丢脸的,主子不受宠他愁前程故买酒消愁,半夜耍酒疯竟往芷若房门去……幸好他是个太监,当夜没人看见,否则芷若这等宫女,即使熬出头了也因此再难出宫。可这栾小主却知道,他没说就是芷若自个说了,难不成她有意和他成事儿?想想定海总管,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从头到脚的哪不是秀珠姑姑的手艺。每日回了房做不了男人的事,可也能享男人的福啊,有个人在家中等待嘘寒问暖,端茶递水,光是想都羡慕!
栾云妆将二人反应收在眼底不挑开,要的就是这份尴尬的揣摩心思,无论结局如何都离不了心。
上官才人和怜宝林的话题无非就是上次皇上的留宿问题,本来说好宴席散后去上官才人那,走到半途却被怜宝林引了去。二人头次伴驾,不用担心她人说罪,当然得把握住,于是便争得不可开交,皇上最后去了怜宝林宫里,也仅仅是去了。虽说栾云妆是最后一个侍寝,但也只是表面上,前头的宫妃即便被皇上翻了牌子,到半夜也会被张贵妃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请去,所以像袁婉仪一般还是处子的大有人在。这些可都是死去的诏顺皇贵妃的功劳,那日御花园之后,皇上抱着栾云妆回宫,眼馋多少女人,她们安排个线人在迎月阁也是情理之中。可袁婉仪怎么看都不像心机深沉的,她各宫都派了人去,仗着一个太后,仗着一个太傅老爹,不都是皇上该尊敬的人?她这样做,不是要把皇上对她们家的情谊用这种方式消耗掉嘛。自皇帝即位,袁太傅在朝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难免傲气些,对皇帝也少了几分以前的恭敬,却忘了是谁给他今日的地位与荣华。做帝王的什么最忌讳?不就是那点人心猜忌嘛,譬如先皇陛下,先是将太子圈禁,再是将皇后软禁,又是将妃子儿子当贼一样防着,追求着那些永生之术,天底下哪有人能长生不死的,不过是帝王的一个美梦罢了!
这家人,真是够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