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面汤端了上来。
周唯真是饿了,接过筷子吃得狼吞虎咽,眼皮都没抬一下。
武文殊拿过烟灰缸,坐下,点上烟,一边抽,一边把烟灰缸往前挪,磕在里面,周唯专注地吃,他专注地看他。
风卷残云后,打了一个幸福满满的饱嗝,周唯立刻捂上嘴,偷眼看武文殊的反应。
依旧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收回目光,垂下眼,他一下一下把玩手中的打火机……
“对不起。”他突然说这么一句。
周唯想了想,问:“哪次啊?”
“有很多次?”武文殊讶异。
“算上上辈子,那可多了去了。”
对方没说话,走近他,搬了把椅子坐下,把周唯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慢慢地去按他的虎口。
动作似曾相识,这让周唯的脑子迅速像倒带一样闪过那一日的情景……
“那天都是我的错,我心情不怎么好,说话没轻没重,你别往心里去。”
眼前乍然模糊,鼻腔布满酸涩,周唯使尽全力憋眼泪,去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他别过头,拿过桌上的烟,把烟灰缸拉到自己这边,开抽。
一口接一口,越抽火越大,最后红着眼冲他嚷嚷:“武文殊!我就操了!那天从你这儿走,我他妈哭得要多惨有多惨!从小就没这么哭过!!为了你都尼玛寒碜死了!丢脸丢到姥姥家!!”
对方明显身体僵直,微张嘴唇表现他的出乎意料,但武文殊很快冷静下来,盯着周唯看,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得补偿我。”对方愤然,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都行。”
周唯张开手掌,把手指绷得笔直,在武文殊眼前晃了晃。
“五发,一炮都不能少,我射,你随意。”
武文殊蹙起眉,似乎在仔细考量操作性,然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正指午夜三点半。
“今天一次性做满?”他问。
周唯点头:“必须的。”
“腰不疼吗?”武文殊笑了起来。
周唯嘚瑟,鼻孔朝天:“我年轻。”
言外之意:你老了。
“你有种。”撂完狠话,武文殊端着碗筷去厨房,被周唯一跃而起,从后面扑上去,像个树袋熊一样牢牢缠住。
武文殊笑骂,别闹,摔了碗伤着你。
周唯不听,咬他脖子,亲他的脸。
把碗扔进水槽,两人急急火火地抱在一起腻乎,亲吻。
武文殊好像想起什么,问:“明天你不用上班?”
“上啊,早班。”周唯还要来,又去搂他脖子。
“假请吧。”
“不行,上面来人检查。”周唯嘴嘟得老高,仍然往武文殊那凑乎。
“那就先赊着,你得睡觉,明天几点下班?我去医院接你……”
周唯意兴阑珊,放开他,附上一记冷得了吧!我这可有利息,你还得上吗?”
“怎么算?”
“一小时一炮,晚几小时就几炮,你自个算算。”
武文殊苦笑:“无赖啊。”
周唯用手比出倒八,鄙视他:“要不你就坦率点,承认你老了,干不动,我立刻放过你,一炮都没有,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就当我到哥们家借宿一晚,还是特别无欲无求,看一眼就萎半年的那种……哎!!我操……!!武文殊!!”
话没说完,一股力道突然拦腰袭来,周唯只觉得天旋地转,明白过味时已经被这个人扛在肩上,往浴室走去。
他听到他说,话真够多的,看我弄不死你。
……
…
周唯这回算是彻底见识到武文殊实践诺言的力度,真是玩得一手好活。
他们没有淋浴,而是在浴缸里一起探索超高级别的PLAY,玩一会儿,洗一会儿,洗干净就玩,玩脏了再洗。
周唯不仅感受到武文殊的幼稚可爱,像个不服输的小男孩一样,跟他比持久力,比硬度,比爽感,穷尽手段,使尽花招,弄得周唯发疯发狂般地求饶认输……
另一方面,他却十足地感受到这个人的细心和温柔。
浴缸生硬滑溜,周唯的后背,膝盖由于压迫和冲撞发出刺溜刺溜的摩擦声,又热又疼。
武文殊结束玩耍,把他抱到沙发上,周唯不服输地又找他切磋几次,仍然溃不成军,但无论这个人自己如何,当他认为周唯玩乏了,闹累了,他都会停手,好像他就是为了让周唯爽,让他舒服……
别说五次,到第三次周唯就不行了。
那夜,他只记得自己在沙发上还在骂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到了床上已经什么都话说不出来,沾上枕头就没意识了。
……
…
为周唯盖好被子,拿起闹表上时间,一切妥当后,武文殊把烟灰缸拿过来,靠在床头抽烟。
烟气飘散,将窗外天边的圆月涂上一层薄薄雾霜。
武文殊端详周唯好半天,他抬起头,怎么瞧怎么觉得今夜的月亮与众不同,圆得又可爱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