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残酷的战争中,面对如此残暴的敌人,作为一个女人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恐惧…… 。
夏岚呆呆地看着陈元龙,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他总是这样沉静如水,这样充满理性,夏岚感到自己无法克服那种来自女人天性的软弱,她需要有个男人的胸膛可以依靠,这没什么可丢脸的,自己本来就是个弱女子,夏岚顾不上矜持,一头扑进方陈元龙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
陈元龙没有精神准备,他被夏岚的举动震惊了,自从认识夏岚后,陈元龙始终认为她是个坚强的cpc,也是个坚强的女性,可眼前的夏岚居然变成一个软弱无助的女人,这使他很惊讶,他轻轻抱着夏岚,心想,这样也好,这才更像个女人。
夏岚终于平静下来,她不好意思地从陈元龙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对不起,元龙,我刚才有些失态,你不要在意。” 陈元龙有些动情:“我当然在意,你在我心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我不想乘人之危。”
夏岚望着他,口气中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说过,我这个人还不够强悍……。”夏岚用手捂住他的嘴:“元龙,你别说了,我只能说,以前我不太了解你,你要原谅我,好吗?”
陈元龙奇怪地问:“是什么原因使你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别问,我不告诉你!”夏岚为什么不想告诉陈元龙自己心中的想法呢。她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少女的情结吧!陈元龙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爱的,夏岚也说不清。因该是他那博大的让人感觉温暖的胸膛。
她只想对陈元龙说,她同意和陈元龙调整一下关系,从此以后,他们不仅仅是同志,还是恋人。
但是他们的关系,最终也搁浅了。因为夏岚接到上级指示,要她在11月底撤离北平,并做好远途跋涉的准备。为此陈元龙和夏岚都猜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延安。
自从上次两人在中山公园的谈话后,夏岚对陈元龙产生了一种依恋感,她发现陈元龙从骨子里是个感情奔放、细腻浪漫的人,在党内同志中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夏岚和一些工农出身的同志虽然也能和睦相处,但毕竟没什么共同语言,尽管她努力、主动和这些同志搞好关系,可由文化和出身带来的差异是无法消除的。唯有与陈元龙谈话可以给自己带来愉悦,他看的书不多,但有有独立思考能力,他参加革命的目的很明确,是为了寻找真理,寻找一条救国救民之路,建立一个公正、自由的社会,这和有些人因为生计问题而参加革命不属于一个层次。平心而论,夏岚更喜欢这种理想主义者,就像俄国的十二月党人,并非出于自己的阶级利益去反抗暴政。
夏岚决定和陈元龙作进一步接触,以便好好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她现在对陈元龙充满了爱恋。
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开始却要结束了,上级的指示使夏岚感到很突然,她发现自己对北平还是很留恋的,毕竟她出生在这里,北平有她的亲友和同学,更令她难以割舍的是那个陈元龙…… 。
临行的前一天,两人又在中山公园见了面,这一次见面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纯粹的私人会晤,也是严重违反地下工作纪律的。
两个青年却顾不上纪律的约束了,夏岚轻挽着陈元龙的胳膊,两人并排走着默默无语。
夏岚的心中充满了忧郁,她不知该说点什么,沉默半晌才轻问一句:“元龙,你怎么不说话?” 陈元龙答非所问地低吟:“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记得你给我念的这首诗吗?”夏岚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元龙,别这么说,我还会回来的……。”
陈元龙仰望苍穹道:“夏岚,你我心里很清楚,我们都是小人物,谁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时期。” 夏岚下了决心:“元龙,我有个要求。” “说!”
夏岚鼓起勇气说:“你等我,等我回来,在这期间……不要和其他女人来往……。”
陈元龙静静地望着夏岚:“要是我牺牲了……。” 夏岚一把捂住他的嘴,抢先说道:“如果我牺牲了,请找到我的坟墓,在墓前放两朵玫瑰,你应该记得,一朵黄色的,一朵是红色。”
“哦,你还记得‘泪泉’的故事?” “怎么会忘呢?大概从那天起我就对你有了份牵挂,元龙,你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