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对于戴笠的回答很不满意，蒋介石闷哼了一声、随即便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起了步子……。

“雨农！”

“卑职在！”

“对于此次兴华将军和他的徐州守备第一师能够浴血奋战、挫败数倍于己的敌军并最终成功从日寇的手中光复徐州，如此辉煌之战绩政府是一定要嘉奖鼓励的！可是对于应该如何嘉奖，雨农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委座话中暗藏玄机，戴笠一张马脸上两只闪烁着狡猾光彩的阴森眼珠迅速转了几转，旋即下意识地走到了更加凑近蒋介石身边的位置。

“委座——此次徐州之战得以光复失地、而且最重要的是将日寇原本打通的南北两大战场重新切断，李将军可以说是为抗战、为中央、甚至是为民族立下了不世之功！属下相信无论委座授予李将军和徐州守备师如何优厚的奖励，相信也不会有任何人敢于传言反对的。”

“哼哼、雨农你知道吗：原本按照我本来的意思，是想要把徐州守备师划归至第三战区编制中的，可是！”

“嗯，顾长官（顾祝同）现任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而且又是江苏省省长。按照常理把徐州守备师编入第三战区战斗序列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委座您也要知道：顾长官的辖区主要在苏南、皖南、赣东和闽、浙两省，而徐州与顾长官的战区之间则被大片日伪沦陷区所隔断！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如果要是真的把李将军编入第三战区战斗序列，恐怕顾长官在管理方面会多有不便。”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想到啦，如果真的把这个李兴华推给墨山（顾祝同字墨山）确实会令其劳神费力，而且墨山虽然善于经营，可是对于李兴华和徐州守备师这样的军队却未必可以做到处置妥当……，那么如果把李兴华编入俊如的第一战区又如何呢？”

蒋介石的话音未落，就见戴笠的脑袋这会儿已经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了。

“不可不可，请恕卑职直言——卫长官（卫立煌）虽然骁勇善战、但他毕竟不是黄埔出身！而且根据属下得到的情报卫长官这一段时间与八路军接触频繁且关系暧昧，如果在这个时候委座把如此精锐的徐州守备师交到他的手上，将来万一有变必将很难收拾！”

“哎——只可惜霖生（李默庵）的羽翼未丰，否则我何至于死抱着卫俊如这棵歪脖子老树不放呢！！！”

眼看着委员长满脸愁容、一派踌躇不定的犹豫表情，戴笠再度小心翼翼地把头凑近了过来。

“委座，其实您何必非要在徐州守备师的归属编制问题上困惑呢？无论是顾长官还是卫长官，如果就这样把如此精悍的部队白白推到外人的手中难道您就不觉得可惜吗，依属下之见——这样的王牌还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可靠的呀！！！”

戴笠的声音不大，可是在蒋介石的耳中却字字如洪钟般清晰响亮！就见委员长的眼前一亮：心中显然已经有了些许分寸……。

“雨农你继续说下去。”

“委座——由此次徐州战役看来：徐州守备第一师、也就是南京师日后终将成为一支无敌的劲旅！而这只部队的领导者李兴华身上显然还对我们隐瞒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从他这次为重庆运送战利品的事情来看显然他并不准备把这些秘密交给中央，在我们与李将军之间的信任未能建立之前如果我想要得到他的秘密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而这些秘密如果可以被中央所掌握，那么对于党国今后的发展无疑将会是最强有力的助力。委座：对于李将军这样的乱世奇才，我们自当竭尽全力将其拉到中央的麾下、而不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变成其他心怀叵测之人手中的王牌呀！！！”

“嗯，那么雨农你的意思是？”

“委座——眼下我们要当机立断，对于李将军如果到了现在还不表达出中央政府适当的诚意与重视，届时悔之晚矣！！！”

“嗯……。”

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下蒋委员长的心中已然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