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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得白菜 做得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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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老人以画虾闻名于世,其实白菜也是他十分钟爱的绘画题材,他画过许多与白菜有关的画,像《白菜冬笋图》、《白菜草菇图》、《白菜蚱蜢图》等等。齐白石笔下的白菜十分传神,有一回一个朋友就问他:“我也想画白菜,但画得就是不如你画得像,这是为什么呢?”齐老先生哈哈大笑说:“通身无蔬笋气,但苦于欲似余,何能到!”就是说你没在乡村摸爬滚打过,不接地气,怎么可能画得和我一样呢?白石老人出生农家,耕过田种过菜放过牛当过木匠,儿时的艰辛使他养成了简单朴素的生活习性,在给友人所作的《白菜图》上,他题了八个字:“他日显扬,毋忘斯味。”

就是说哪怕你富贵了,也别忘记嚼菜根的滋味。

白石老人的节俭可是出了名的。据说他把历年画画挣的金条都装在一个小口袋里,不管站着坐着躺着都不离身。家里量米用的竹升子也要亲自保管,做饭前他亲自量米,吃饭时更是要求全家执行“光盘行动”。他上街买东西,不管是包书、包鞋还是包糖的纸都统统留着,画画时打稿子用。

画家黄永玉在《比我老的老头》这本书中,记录了齐白石的一个生活小细节,很有意思。那是他第一次随李可染大师去拜访白石老人:“老人见到生客,照例亲自开了柜门的锁,取出两碟待客的点心。一碟月饼,一碟带壳的花生。路上,可染已关照过我,老人将有两碟这样的东西端出来。月饼剩下四分之三,花生是浅浅的一碟,‘都是坏了的,吃不得。’寒暄就坐之后,我远远注视这久已闻名的点心,发现剖开的月饼 内有细微的小东西在活动。剥开的花生也隐约见到闪动着的蛛网。这是老人的规矩,礼数上的过程,倒并不希望冒失的客人真正动起手来。天晓得那四分之一的月饼,是哪年哪月让馋嘴的冒失客人干掉的。”

读了这段话,你可能会觉得齐老先生节俭得近乎“吝啬”,可是如果你了解他童年的艰辛、拼搏的不易,也许就会多出一份理解与体谅。

咱们再来说件老先生和白菜的事儿:有回客人来拜望他,带了卤肉。这卤肉的外包装就是几片大白菜的叶子。齐老先生不舍得扔,把它们仔仔细细抖干净了,吩咐家里人:给我切成丝,用盐码上,加两滴油。这就成了一道儿小菜。

要说齐老先生吃白菜那还真吃出了健康来。他活到了 岁高龄,这跟饮食习惯大有关系。在一幅《白菜冬笋图》的题跋中白石老人透露了饮食秘诀,他说:曾国藩说过,用鸭子汤煮萝卜白菜,那味道比满汉全席还棒。我倒觉得他的话里还有富贵气,不如单单用冬笋炒白菜,不借他味,那才是人间极品呢!

白石老人爱吃白菜、画白菜。民间还流传着他“换白菜”的故事。据说,他曾经想用一幅白菜图,跟家门前的小贩换一车白菜。小贩一听,差点儿就要上前去摸齐白石的额头,心想:您老是不是发烧了。他一口回绝了齐老先生的请求,理由很简单:“我的白菜能吃,您的白菜能么?”如果这传说是真的,那这小贩真是太没眼光了。根据法国著名艺术品调查公司日前公布的榜单,齐白石已经取代毕加索成为全球最贵的艺术家,他的作品也成为国际拍卖市场的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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