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笑笑一瓶接一瓶。
“老天有眼,冥冥之中,让我认识了王枭这一群人!”
“小黑他们四个孤儿,在光泽区偷鸡摸狗!上不了台面!”
“王枭是社会最底层劳动人民,无权无势,父亲被人害死。母亲重病在身!还有一屁股的麻烦。”
“依照你的看法,他们和我是完全不匹配,完全不对等的,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有连累,帮不了我任何。”
“但是!”丰笑笑话锋一转“他们带给了我真诚,带给了我温暖,带给了我快乐!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爸,我把话给你放这。我丰笑笑的所有超凡地位,都是你们给的。”
“但是若有一天,我丰笑笑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态度,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且,一定会倾其所有地给我提供最好的一切。他们有一口饭吃,就饿不着我,你信吗?哪怕我就像是废物蛀虫一样,成天在家吃饭睡觉,他们也能养着我,我们也能快快乐乐,你信吗?”
丰正的妻子刚要说话,被丰正按住了,这么多年了,丰笑笑从未与他们真正坦露过心声。
“还有一点,若是我丰笑笑真的遇见什么大灾大难了!我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王枭他们一定冲在最前面,给我丰笑笑挡灾挡难!不一定能挡得住,但是一定会在我身边。”
“我们是兄弟。”
丰笑笑喝完这一罐啤酒,把啤酒罐倒立,眼圈红了。
“但是现在少了一个。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在外人看来,或许无非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罢了,无足轻重,但是在我们眼里,那是我们的至亲。大河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海盗单管猎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丰笑笑终于控制不住眼泪了。
“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别管遇见多么大的麻烦,从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过一步!害怕过一分一毫!大家的手,永远都是拉在一起的。”
“爸,就冲着这一点,你就应该祝福我,而不是拆散我!”
丰笑笑盯着丰正。
“这种朋友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你就好好想想我们这些人之间的这些事!”
“说句不该说的话,爸,你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人和事,除了骨头哥,有一个我这样的朋友吗?骨头哥说白了,也是你的忠诚下属。不是么?”
丰笑笑这一句话,戳中了丰正内心。
“爸,我求你了,你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朋友,你就别从中间搅和了!当然了,你的好心我也理解,但是我丰笑笑和丰淘淘不一样。”
丰笑笑抬手一指。
“人家丰淘淘,文研学府,未来创世研究院的苗子,光辉城的骄傲!你守着他就够丰家蓬荜生辉了。我丰笑笑,就踏踏实实过自己的人生。和我这几个兄弟,有吃有喝开开心心不好吗?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啊!若是真的有一天,遭了难了。出了事了,我也不后悔。”
“别的不敢说,至少他们肯定在我身边。”
“大家在一起,就挺好。结果,不重要。总比我这些年,孤孤单单一个人,要好得多,对吧?”
“长这么大,没和你们这么沟通交流过,今天若是哪儿说错了,麻烦老爸老妈体谅,毕竟我一直不懂事。也别和我一般见识。”
丰笑笑说到这,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丰淘淘。
“要去上大学了,哥没什么可给你的,这个你拿着,一份心意!从外面好好学习,为家争光。家里面这块你也放心,我死不了,爸妈就肯定没事。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有啥事,光辉城有几个敢惹丰家的,对吧?这点你哥还是能给你保证的。”
“另外,请你放心,你哥绝对不会影响你的未来的。虽然你哥这些年坚持不懈地把这些光辉城的高官子弟,富家名流的大公子们得罪了一个遍,但那是你哥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而且从小到大,你也没有管过啊,他们把咱们两个早就分开了。所以你也不用老提醒李晓雅。”
“行了,你们吃吧,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帮你拎个行李啥的。昨天晚上没陪着你吃晚饭,今天怎么也得送送你。可能你不需要吧,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丰笑笑一瘸一拐,转身就走。
丰淘淘语噎了,脸色微红。
李晓雅吃着东西,说话的声音很小。
“枭哥真的是好人,从小到大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都遭过,所有亲朋好友,邻里邻居,凡是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从未有过二话!我们家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他忙乎的,从未拿过任何一点好处。他挺命苦的,妈妈身患重病,所有的钱都拿来给妈妈治病了,父亲好赌,两次赌输一切,也是他拼命赚回来的。”
“他做人做事,光明正大,狗九的事情不怪他,他父亲也是被陷害的,还有我爷爷。”
李晓雅眼圈也红了。
“他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不是他想走的,都是这些人把他逼的,让他不得不走!爸爸妈妈,我李晓雅从不说任何一个字的谎话。枭哥这些年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扛在身上。他真的挺不容易的,我觉得笑笑哥有句话说的没错。我敢用我的性命发誓。”
“若是笑笑哥哪天真的遇见什么大难了,王枭一定是第一个不惜一切冲上前的人。当然了,我不希望笑笑哥有难,我只是说,笑笑哥看人,没错。”
房间内彻底陷入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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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泽区。
烈日当空。
杨卫栋与骨头两个人重新出现在了秦塔与王枭见面的那幢房屋内。
一夜未眠!
二人都有些疲惫!
“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骨头点了点头。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杨卫栋脸色极其难看。
“这次我们准备得如此充分,部署得如此严密周详。他已经也跳进来了!如果再让他这么跑了,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和李警监交代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通过目前的种种痕迹来看,我觉得他大概率是已经跑了,否则的话,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和失踪了一样,彻底销声匿迹,一点痕迹踪影都没有!”
“他怎么跑的呢?当时的情况你我都清楚,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站都快站不稳了,能到达这里,应该也已经是极限了。他怎么可能跑呢?”
骨头“嗯”了一声。
“看来,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这幢房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