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拧着眉头,语调尖锐的可怕:“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怎么还敢和他搅在一起。”
他那时不知道,甚至还抱怨二哥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玩了,直到后来他终于到知晓了二人身份后面代表的都是什么,依然对儿时的欢声笑语念念不忘。
谢青临随意摆手道:“无妨无妨,若是四弟愿意,可随时到我这里走动。你还有一年就要出宫置办宅邸了,正应当趁现在在宫里多转转。”
不知是那个字眼刺激到了他,谢子瑜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皇兄是贵人,我等自然高攀不起。”
后来他常常想,小时候的谢青临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机,竟然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拉拢关系,而他,就那么傻乎乎的信,甚至还以为这个人真是为自己好的。
瞧瞧他现在,自己还未搬出皇宫,就开始耀武扬威了。
若等他搬出去了,还不知道要嚣张成什么样子。
不过,若是这一次,他们的计策成功了,笑到最后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谢青临显然不懂他那些晦暗的心思,干笑道:“四弟还是莫要打趣为兄了。”
他舒舒服服的长大,自然没有谢子瑜那么敏感的内心。
大过节的,而且是人家主动来示好,还是不要闹得太僵。
当然,是不是真心示好就两说了。
谢子瑜也察觉到自己失态,眼光四处游移,刚好看见了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那一堆东西,便问道:“皇兄在忙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谢青临拿手一指,“这些东西,想必四弟也应该有一堆才是。”
谢子瑜便用双指捏起一张来看,是一张封面镂空的拜帖,他翻过来又仔细看了看,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这方法倒是巧妙。”
谢青临看向他的手中,依稀记得是工部某个大臣送来的,名字却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他对此嗤之以鼻:“你看看这些人,一天天的,光在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上用工夫,拜帖弄得再花哨有什么用?”他似是极为惋惜的拍了下桌子,“怎么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谢子瑜脸色一僵,脸上的笑险些就要挂不住:
“皇兄正事缠身,自然不是我等比得起的。”
往往谢子瑜对人微笑的时候,都让人很不舒服,可一旦他不再假笑,周身的阴郁气息便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像是长年生活在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别别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说起来,四弟是从哪里找的美人,真是佳人一舞动四方啊。“
“可当不得,不过是民间粗鄙之舞,臣弟才疏学浅,处处都比不得皇兄,便只好在这些细枝末节将皇兄压下一马,不然,我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谢青临像是毫不知情,楞了一下,盯着他正色道:“四弟怎么说这些话。”又极其亲昵的拍了拍谢子瑜的肩膀,“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外人看啊。”
这话是他发自真心。
如果谢子瑜不处处和他对着干的话,他也是乐意把他当作兄弟。
谢子瑜回去的路上很是沉默,他一直在想,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过去到底是想做什么来着?
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朝东宫去了?
竟然还落了个自取其辱。
”弦歌,你说,老四来我这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谢青临也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来示好的,又怎么会说那些扫兴的话,若是来挑衅示威的,这也不太对劲啊。
“奴婢不知。”弦歌没有办法回答他,虽然她一直在盯着四皇子的动向。
他今日这番举动也太诡异了些。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谢青临扣着桌子,想不通他这个四弟是如何想的。
陈府。
“大人。"有人跪地禀报,”太子在郦州结识的那个女子还停留在朔郡,不知她们下一步有何打算。“
陈处默不假思索:“她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着来淌一下这浑水?”
“谢、青、临。”他一字一顿道,“你可得把你的女人看好了。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阴恻恻地笑出了声,地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阁楼是陈处默的私人领地,也是整个陈家的禁地。
除了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少数几个心腹,连他的亲骨肉都不得踏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