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鬼和穷死鬼都惊愕不已,但穷死鬼一惊之后,立刻往坟坑里看去,目瞪口呆了。
坟坑里空空如也,没有梅异香,没有先前亲眼看着鬼鸦埋下去的烟民的尸骸,只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那四个女鬼凑近了看,也大失所望起来。
尸骸哪儿去了?
梅异香哪儿去了?
穷死鬼悲哀地说:“不找到香儿,我永远走不出心灵的阴影了;不找到这里埋葬过的尸骸,我们永远走不出这个诡异迷幻的地方了。”
拔舌鬼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穷死鬼惨然说:“香儿是我心锁的钥匙,那副尸骸是这个迷幻之地的钥匙——没有了钥匙打开锁,我们都只能做囚徒了。”
“你在说人话,还是鬼话,我怎么听不懂?”膨胀鬼搓着双手问,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书。
穷死鬼烦躁地说:“你这肥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来说去都不会懂的。这样吧,你们试试,有谁能离开这儿,就算她是大姐。”
做大姐,可以颐指气使,做小妹,意味着只能做丫头奴婢——谁不想做大姐?
四个女鬼一听,争先恐后,分别向四个方向飘飞了出去。
但刹那间,无一例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穷死鬼身边——都显得万分惊奇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怪事,本胖姐可是第一次遇到!”
“第一次遇到,这说明你还是小妹,见识不广,本长舌姐横冲直撞,一转眼就遇到了四次又加四次,四面八方都冲不出去。”
“长舌妇!”
……
三个分冥币闹了许久的女鬼,又不认不让地腾闹起来。
蒸笼鬼曹金竹一言不发,迷惘的漫望着,寻思着。
“我们可能永远出不去了,”穷死鬼毛长生寂寞地说,“鸦啄鬼如果不拿出尸骨钥匙,我们只能千年万月困守这里了。”
“这还不好吗?”膨胀鬼乐呵呵说,“我们四个天仙样的女鬼统统嫁给你,你艳福齐天,不好吗?”
“天仙样的女鬼?这话有语病!”拔舌鬼马梦瑶纠正,“应该说如花似玉的女鬼,倾城倾国的女鬼!”
“我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管你屁事?”膨胀鬼康秀媚咆哮起来,“我说我自己是天仙样的女鬼,总行吧?”
“对,我们都是天仙样的女鬼!”吊死鬼沙吉姗帮腔起来,“我也可以这样说:我们都是倒霉鬼!”
蒸笼鬼曹金竹“嗤”地笑出了声音。
穷死鬼可不想听女鬼们唠唠叨叨,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无限凄凉地说:“我只要香儿一个,太多就会把我变成奴隶。香儿,你在哪儿呀?我好想你!”
泪水,又来了。
“哭什么?肉麻不肉麻?你想学刘备吗?我最看不惯男鬼哭鼻子!”拔舌鬼反感地训斥,目光转向石屋,“我们进攻鸦啄鬼,让他乖乖交出尸骸钥匙,再去找你的什么香儿臭儿。”
“对!”另三个女鬼异口同声,都摩拳擦掌起来。
膨胀鬼康秀媚转向穷死鬼,柔声安慰:“宝贝,你伤心个啥?我把鸦啄鬼的鬼脑袋揪下来,送给你当足球踢!别哭啦,你哭起来虽然满可爱,但我心痛啊!”
“超级肉麻!”吊死鬼沙吉姗“嗤”地笑了,笑出声后,觉得自己在学蒸笼鬼曹金竹,忙用手捂住嘴巴,扳紧了脸孔。
而蒸笼鬼,神色严肃的看着石屋,一副若有所思状。
鸦啄鬼海伟阳老奸巨猾,进攻他,能有几分胜算?
就算没有一分胜算,也得拼了。
穷死鬼毛长生一抹眼泪,霍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