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会演戏了,不过那笑容又让无双的手痒了起来,很想从她的脸上撕下那张皮,瞧瞧那皮下到底藏着的是狗脸,还是猪脸?
当然,对于张氏演戏的深厚功力,宁无双是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叹的。
不过在心里也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对着她这个戴氏的女儿,还能摆出慈母的样子,实在不容易,不知道今儿个回去之后,她有没有将一张脸气得变形?
无双心里暗暗鄙视了张氏一番,然后慢慢的走到张氏的面前,神色淡淡:明知道张氏到来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无双很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静观其变吧!
只是,张氏想拿捏自个儿的婚事,也要看看老夫人同意不同意,当然,还有那个嚣张冷漠的男人乐意不乐意。
虽然张氏那些年四处散布她草包小姐的名声,可经过凤凰楼和刘府的赏花宴,她早就洗清了神色的污名。
张氏想要在婚事上做手脚,那也要老夫人同意——才貌双全侄女的价值,想必老夫人定然舍不得浪费。
当然就是宁老夫人同意,也没啥用的,她的命运早已不是这宁老夫人能主宰的了,那个恶名在外的男人可不是个吃素的,可容不下别人打她的主意。
想到那个冷漠嚣张的男人,宁无双的心底柔软了起来,生活太过冷漠,而她却能幸运的遇见他,温暖一颗早就被冰冻的心。
不管南宫月的名声如何的残暴冷酷,但宁无双却相信他待自己是有几分真情的。
无双很是优雅的走到张氏的面前,那步伐端庄,却偏偏给她走出弱柳扶风的美感,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云朵之上,飘渺而轻柔。
只见今儿个无双也只是穿了一身粉红色白梅缕银提花缎面交领襦衣,而下身也是同色系的素粉银梅长裙,腰上也是同色系的流苏衔玉丝绦,朴素中透着低调的华丽,那流苏衔玉丝绦走起路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垂在裙摆,偏偏多出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情。
至于那头饰, 张氏瞧了眼无双头上的头饰,差点没气晕过去,居然是那个死鬼留下的宁家下聘是的头簪,代表着嫡长女身份的东西。
张氏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那上下的牙齿又磕到了舌头:因为除了嫡长女的身份,她又想到了,就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她的云儿到现在都被无人问津——云儿原本可是炙手可热的未嫁女子,可是自从小贱人在凤凰楼大放异彩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她已经极力的败坏她的名声,却偏偏还有许多好人家打听小贱人的情况,一心想要聘娶小贱人,连戴家通敌卖国的名声都顾不上。
她凝目看着此刻即使一身素衣的也无法让人移开目光少女,生生夺走同龄女子身上的光彩,让人过目后念念不忘。
无双不急不慢的走到张氏的面前,淡淡的开口:“母亲!”声音如夜色中的夜莺一般,柔柔地,软软地,让人不由得心就柔软了几分。
张氏眉头因为这声柔软的母亲,舒展了几分,小贱人再怎么出色,那也是她手中的玩偶,只要她还是她的嫡母,就能摆布她的婚姻,眼中的笑意真是的流淌出来,柔柔的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双儿是越长越美丽了,也难怪前些日子,媒婆将府里的门槛都踩破了,我占了双儿的光,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的荣耀!”
明明是温柔的声音,落在宁无双的耳朵里却让她从脚心里冒上一股子寒气出来,冷到骨子里,冷到心脏里。
而那声双儿,也让无双的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好今儿个午饭用的早,否则现在宁无双还真的担心吐到张氏的面上去,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就没安好心,装的在慈祥温柔,骨子里还是打着吃掉鸡的主意。
“母亲说笑了!”无双依旧淡淡的说道,低下脑袋,不再对这个话题发表意见:她可是未嫁的女儿,张氏居然在她的面前开口媒婆,闭口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哪里是一个母亲应该对女儿说的话?
“双儿,你也不要害羞,咱们母女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这年纪也到了,我心心念念的都想给你找户好人家,这不,这里有三户人家,我挺满意的,现在就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觉得不错,就跟母亲讲,你娘去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让你受委屈。”
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
宁无双睫毛掀了掀,无语到极顶:张氏果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她以为自个儿是三岁的孩子,她这么声情并茂的表演一通,她难道就会信了她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