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韩进给香香找出新买的连衣裙，让她穿得漂漂亮亮地出门，香香不愿意，她头发都没了，还是低调点，现在穿什么都不好看。

韩进却不这么认为，他是真的觉得香香剃个小光头特别可爱，大眼睛长睫毛，皮肤粉粉嫩嫩的，嘴唇也粉嘟嘟，人漂亮没头发都是另一种美。

他忽悠了香香好半天，终于让她穿上那件据说是现在北山市里最流行的木耳边的的确良布拉吉，戴上宽沿大草帽出门了。

小黑颠颠儿地跟着，韩进竟然也不撵它，有它在总是一层保险，他是真怕香香再出点什么事了。

他这么一纵容，小南小北也跟过来了，不过它俩现在很牛了，出门就飞，还知道给韩进带路，顺着去公社的路一路飞一路叫，神气得不行。

香香奇怪，“小南小北以前跟你一起上班？”

韩进点点头没说别的，以前找香香的时候，小南小北和小黑几乎跟他一起把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

整个石原县甚至是北山的十几个县他们都去过，这三只也算是见多识广，很有出门的经验了。

所以知道韩进的人都知道他家有两只雁一只狗，那是不能碰的，就是有些手欠的半大小子都不敢拿弹弓打。

怕韩进是一方面，这三只也是真凶残，前进公社有个民兵拿猎枪打过小南小北，只发了一枪就让小黑给扑到了，要不是韩进当时跟着他们，那小子现在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不过没死也落下了病根，据说给吓得天天尿炕，听见狗叫鹅叫就腿软，娶媳妇是难了。

韩进和香香到公社大院的时候，那三只已经整齐地站在公社武装部门口等着他们了。

大家都习惯他们仨在门口列队等韩进了，还有人拿脸盆给它们端了水，可惜这三只喝惯了香香的空间水，根本都不看一眼。

韩进安顿好香香，出去十多分钟就回来了，带着香香回家，刘石头已经开始点人准备去磨盘屯了。

香香从北山回来刘石头就专程去看过她一回，那时候她身体也不好，刘石头不敢打扰她养身体，留下一扇排骨就走了。

这回看见香香他也只是简单打了招呼，等去磨盘屯的时候，不但又带了一扇排骨，竟然还有两袋奶粉和一篮子鸡蛋。

他平时话就不多，现在更少，放下东西只说一句，“你太瘦了，多吃点，想吃啥……”

说到一半又吞回去，她想吃啥韩进都能给整来，根本轮不上他去操心，他只能把话吞回去，“你多吃点，别害怕，这回我跟韩进一准能把人给找出来！”

上回找人那是马副局长主办，马副局长讲究线索推理和证据，根本不给他动手的机会，这回韩进肯定比他下手还狠，没谁的嘴是他俩连手撬不开的！

香香却有话问他，“曲大猪腰子被抓起来了，你没事吧？”

前年她把曲大猪腰子跟刘寡妇生孩子的证据给了刘石头，刘石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周旋的，反正是一直在敲诈他，她真怕这回曲大猪腰子把他给连累了。

刘石头愣了一下，脸上有点红，他长这么大还真没人这么关心过他。

身边的人不是怕他就是利用他，再就是姐姐和外甥完全依靠他，忽然有人关心他，还是没有任何目的和利益关系，真真正正的纯粹关心他这个人的处境和安危，这感觉太陌生了。

刘石头完全忘了韩进的小心眼儿了，前些日子他送那一扇排骨可让韩进没少敲打他。

他一直都阴沉的脸扭曲地笑了，狰狞得有点吓人，自己却特别开心，坐过去反客为主给香香倒了点水，一副要跟香香好好唠唠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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