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的提议对周兰香来说不是赌注,而是已经走到绝境时的希望,她不可能不抓住。
她只要坚持两年,就会给自己和韩进都争取到一个好好生活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配合。
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中午睡了一会儿起来,她就能吃进去一点米粥了,下午睡了一身汗,到晚上胃口就好了不少,再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已经不发低烧了。
两人这才有机会说那个给韩进做媒的疤脸人的事。
周兰香把年前那个雪夜的事详细跟他说了一遍,还拿出笔画了一幅那个疤脸人的画像,让韩进一定要好好查一下他的身份。
周兰香捏着笔的手指有点泛白,“你现在的身份挺敏感的,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他给你做媒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她试了一下,还是说不出她对冯淑慧的怀疑,只能强调那个疤脸人,反正韩进肯定会把他们一起查的。
她现在也不知道要不要问韩进打算怎么处理跟冯淑慧的关系,如果她跟疤脸人没有关系,只是个普通姑娘,那她和韩进是不是就害了人家……
周兰香想起这个心里就特别乱,手上揪着小黑的尾巴尖儿一下一下地薅着毛,小黑又痒又不舍得跑,耳朵抖得都要错乱了。
韩进本打算过几天再跟她说这事,让她在心里好好琢磨几天,可看她这个样子,心一下就软了,什么好好给她一个教训的心思都瞬间跑光了。
他伸手试了一下香香的额头,她心里有事,竟然呆呆地任他摸,大眼睛带着点清早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水汽,看得他的心软得像外面四月的熏风,润润的带着花草的香气,一下就从她离开以后的寒冬暗夜变成了草长莺飞的阳春艳阳。
“香香,我怎么觉得你的体温比我的低?”
周兰香还在想冯淑慧的事,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试韩进的头,“你是不是发烧了?冷吗?”他从小体温就高,小火炉一样,不可能比她的温度还低,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了。
韩进又长了个子,现在跟她一样坐在椅子上要比她高出好多,看她伸手过来就弯腰把头低下来方便她去摸,老老实实地倒是跟小时候很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