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风声,而是对方出腿时破开空气的声音,如同一道刀光,余劲在墙壁上留下了恐怖的痕迹,如刀斩过,霎时碎石飞散,溅在人肤肉上刺痛无比。
孟秋水身子早如猿猴般一缩,顿时矮了几分,那一脚是险而又险的擦着头皮过去。
一击落空那人右腿顺势一收当头便如斧劈般斩下,劲风扑面。
孟秋水身子一扭的同时袖中一道乌光自下而上赫然窜出,诡异的手段和速度令那人猝不及防,等孟秋水撤开,他的咽喉已多了一处致命的窟窿,血流不止,双眼凸出的瞬间便倒下去了。
这里似乎只剩下他们这些武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孟秋水丢掉了手里滴血的钢筋转身一个纵跃退入阴影,为了安全起见每到夜晚他才会出去,白天基本上都在维持自己的状态。
他没去尝试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他只是想过,但没去做,怕引发出什么不可思议的惊变。
阴影中,孟秋水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整个人也开始随着记忆中那几副简图组合成一个个连贯的动作,呼吸愈发绵长,往往一吐一吸都抵得上普通人十个呼吸。
慢慢的,他浑身肌肉,全身的骨骼亦是随之共鸣起来,周身毛孔更是随着呼吸吐纳开阖着。
这就是他一个月摸索出来的成果。
最开始的时候,每天如此调息后他的毛孔中都会泌出一层浑浊的汗液,而随着时间的过渡这层汗液便越来越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绵长。那几天饭量大增,他一天往往都要让船老头来回跑个三四趟送鱼,差点都吃吐了。
“快了,快了。”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孟秋水口中呢喃说道,他有种感觉,自己步入后天似乎只需要一个锲机。
口中吞咽着面包和水,虽然比不得肉食那般能补充精气,但此时此刻,能果腹就行了。
“嘭!”
“嘭!”
“嘭!”
……
没吃几口,远方就传来一声声回荡在城中的声响,起的快结束的也快。
孟秋水囫囵吞下嘴里的食物,双眼则是望着声响的源头泛着杀意,在这一群人中,能造成如此声响动静的只有那个拿枪的人了,还是个女人。
似乎那女人懂得一些借力卸力的法门,纤细双手各持着一把沙漠之鹰,当初孟秋水曾远远观望过一眼,此人出枪迅疾,往往一击并非一颗子弹,而是数颗将对手退路封死,十分危险。
她与孟秋水不同,孟秋水是昼伏夜出,而她恰好相反,这几天孟秋水暗中寻找了好几次都被她遛掉了,狡猾如狐。
正看着。
陡然,孟秋水浑身汗毛乍竖,毛孔紧缩,只觉得自己被某种大凶之物盯上,非是害怕,这是他现在的身体面对危险时自行做出的反应。
他目光猛然一转,只见对面不远处的楼顶,一个面容古怪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对方也是在寻找那枪声的源头,然后发现了他。
孟秋水双眼瞳孔一缩,继而一凝。
竟是那个跛子,封于修。
他曾远远看见此人徒手爬上十七层高楼,十指每每必是深陷水泥之中,而且快的不可思议,就和一只猫一样。
对方望着孟秋水,本是没有表情的脸猝然露出了一抹癫狂的痴笑,看的人头皮发麻。
而在封于修的眼里,对面那个半立于阴影中穿着打扮像是古人的男子,在他露出笑容的同时,对方本来清秀的面容霎时充斥着一股桀骜的狰狞。
只见那人嘴唇无声轻启。
“先找到那个女人,一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