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身份尊贵,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心里兀自生着闷气。
四贝勒瞧了眼脸颊气鼓鼓,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小人儿,眸中掠过一丝笑意。
很快到了用膳的时辰,和悦本打算告辞,谁知还未开口,四贝勒一句:“用了膳,你随我去书房,爷有话与你说。”
和悦静了会儿才明白说的是自己,愣了愣,皱了皱眉,自己与他有什么话要说的?不会是生了气要趁机教训自己吧?
想到此,她就有些发怵,哪敢同他单独相处?
可是如何拒绝呢?眼前的人可是四贝勒,未来的雍正,怎么感觉只要自己说了拒绝的话,脖子上就会感觉凉飕飕的呢?
一向胆大,无法无天的她却莫名其妙地总是害怕着眼前的男人。
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他身上那股令人畏惧的冰冷气势?
总之,最后她张了嘴,想要拒绝的话在接触到他不容拒绝的目光后老老实实地咽了下去。
用了膳,和悦随着四贝勒离了正院,一路去了前院书房。
在门口时,和悦脚步顿住,不想进去。
四贝勒转过身,皱了眉:“还不进来?”
和悦鼓了鼓勇气,告诉自己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分明是他误会你,做什么要心虚?
想到此,和悦恢复了些胆量,迈步走了进去。
站在这间陌生的书房,和悦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倒是与他的性子十分相符,宽敞明亮,素净简单,并无多余装饰品。
紫檀木书案在房间的左边,上面笔墨纸砚俱全,两边的书架上摆着各种书籍。
四贝勒坐到书案后面,背倚在椅背上,伸手往书案前面一侧的椅子上指了指,目光幽深:“坐。”
和悦大着胆子坐了过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怯场不是她的风格。
目光四处打量,就是不看四贝勒,屋子里一时静默无语。
看了会儿,和悦就低下了头,无聊地玩着手指。
“说说,为何不来府上?”清冷的嗓音蓦然响起,听不出情绪。
和悦怔了怔,抬眸对上那双静静看着她的黑眸,心思一转,也不再拐弯抹角:“不敢高攀。”
反正各自心里清楚,何必装模作样?无论他要如何处罚自己,随他好了。
“你倒是直言不讳,还在生爷的气?”男人紧盯着她丝毫无惧的眉眼,轻嗤了声。
“哪敢?您是四贝勒,我可惜命的很。”和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话却透着讽刺。
四贝勒暗叹,这丫头还真是嘴硬:“你倒是胆大,爷不就是误会了你,还跟爷怄气,你就不怕爷降罪于你?”绷着脸,故作恼怒。
和悦水灵灵的眸子眨巴眨巴,食指点着下巴,认真解释:“要说跟贝勒爷怄气,臣女还真不敢,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有些事心知肚明,说破了也就不好了,贝勒爷又何必与我一介小小女子计较?”
“况且,当日无论是谁之错,臣女得罪了贝勒爷最宠爱的小妾是真,毕竟臣女只是客,确实有些言行不当,不顾主人家的面子,您要打要罚臣女都认了,不会有半句话可说。”